“我还以为你有多了解我。”秦怀臻看着眼前这男孩,他苍白的脸上泛满了褐斑,竭力挤出媚献殷勤的表情,向秦怀臻慢慢摇过来。
“怎说?”
秦怀臻伸了个懒腰,但铁铐太重不由得快些放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种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秦怀臻用略显慵懒的声音说道。
“你不喜欢?”石壁后的语气加重了些。
“你还记得,我们往日去的云香坊?”秦怀臻有意无意地提起往事。
“记得,怎么了?”壁内果断地给出了答复。
“当时也算是喝得酩酊大醉了吧?”秦怀臻睁开眼睛,里面露出寒光,看向正走来的男孩,男孩见罢也心生胆怯,急忙退到角落里。
石壁后的人没有回复。
“或者说,你根本......”
“云香坊自安城以东,其以酿酒中的桂花酿得名,我那日去安和门与你出去小酌,并没有带李归何。”石壁里开始发出声音,与楚约辰的声音如出一辙。
“老鸨叫了一大批人过来,我还记得都是些小孩子,挨个问到我们这边来,可否赏个光。”秦怀臻继续说着。
“你拒绝了,并且拿起杯子自顾自地喝起来。”
“记得很清楚,那你还知道,当r,i你却没拒绝,并且是直接把我撂在那儿,自己跟着老鸨她们走了。”秦怀臻抖了抖手,铁链发出叮当响。
“喝了酒,记不清了。”
“真的没感觉吗?你可是答应老鸨的,就算是酒后乱性,也会有感觉吧?”秦怀臻笑起来,余光看着墙四周已经拉好的弩,上面架着木箭。
石壁那边又沉默了,像是在思考。
“如此说来,你可是只爱女人?”
“我只爱美人。”秦怀臻笑着回答。
“呵,你真是有意思,与我养的那个宠物金狮一样,桀骜不驯是吧?”
“哈哈哈,难不成你说的金狮是?”秦怀臻有些忍不住,想想晏清满头的金发,还用绳子绑着,就有些引人发笑。
“你也不用知道那么多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楚约辰,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是让你置我死地的吗?”秦怀臻突然放下刚才的吊儿郎当的姿态,看向角落里的那个男孩。
男孩瞧见有些无所适从,只能左顾右盼。
“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你都没把我看穿,已经足够证明了你的愚蠢。”楚约辰一字一板地说着。
秦怀臻倒是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他只是一直盯着男孩儿。
“放箭。”
一声令下,那些角落里的箭全部弹了出来,还有的直接穿透了丝绸,随即两边的乐女的所在地,映出了一堂暗红色的血迹。
“人原来不在这儿。”
秦怀臻想到,冲到旁边一把抓过男孩,将他扔进丝绸里去。
“扑通。”
好像是什么倒了,秦怀臻顺势跳了进去,发现男孩扑倒的其实是个木头人,身形修得很接近楚约辰,周边全是些死得歪七八倒的乐女。
秦怀臻也没多想,拿过木头人挡住飞来的箭,男孩见状,缩到了角落。
一盏茶的时间,外面没了动静,秦怀臻小心翼翼地撩开丝绸,里面的箭密密麻麻地布在石地上,有的甚至还立了起来,这要是出去就直接成刺猬了吧……
“你还没死?”
“托你的福,命大。”秦怀臻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
“那这一次你就逃不了了。”声音里略显得意,像极了楚约辰平常炫耀自己长得好看的语气。
再无回声,过了很久才道:“来人,将他绑住。”
石门打开,两名狱卒本来口含牙签,看到这一幕下巴有些收不拢。
秦怀臻完好无损地站在箭丛中,看到两名狱卒微微一笑,,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他们一刻也不敢怠慢,掏出腰上的麻绳,小心翼翼地到一旁绑住秦怀臻。
秦怀臻很听话地跟着走了。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整理思绪,刚刚和他对话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楚约辰,但说到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前面回答得很清楚,这不为奇,之后他可以算是喝得人事不省,哪里还来看见他举了杯子?
关于举没举连他自己都忘了,后面的情景全是他乱编的,真正的情况是楚约辰屁颠屁颠跑到后院,拿出一包银子想给那些孩子赎身,老鸨也没拒绝,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老鸨,这些孩子也只不过是寻常百姓的孩子。
云香坊的底层是酒楼,要想讨到那里女人的欢心,从你一进门,你的装束、点的酒菜就已经决定你可不可以上楼。
再加上楚约辰那日耍酒疯,那儿的人只把他当做一个有钱的莽夫罢了。
秦怀臻本是想去找女人的,但奈何楚约辰这个混蛋,让他上楼的计划全盘崩溃,从此秦怀臻就以此来洗刷楚约辰。
不过,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财力,修葺了这么大的牢房,还处处刻着太子的象征,甚至敢包揽冰溶洞那群血桶子的衣行食宿呢?
还在冥思苦想的秦怀臻,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最先的石牢笼,狱卒看着秦怀臻没有做什么过激的反抗,也渐渐失去了防备。
至于刚才的箭丛,虽然看着瘆人,但谁晓得是不是他避开的?
想着就加足信心,打开牢笼,朝背后的那个狱卒一个眼神,狱卒会意后,甩甩腿,准备对着秦怀臻的腰就来一脚。
他铆足劲儿后,向前冲来,没想到秦怀臻正思索着,下意识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