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她忍不住牵起红的双手，站到她的对面，担忧的话语堵在心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红，直到她妖异的双眼重新变得柔软，直到她轻轻把自己环在心间，青的一颗心才终于沉了下来。

耳边传来红的笑声，温热的气息铺在的耳蜗里，痒痒的，红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恩。”

“乖，让我过去。”

青侧身，容红在她胸前擦身而过，那一瞬间，心头竟然空空落落的。她看着红抱起地上的灵斟，当着鬼兮的面递到阿姨怀里。阿姨两条胳膊都是颤巍巍的，身子更是软绵绵，接过师傅后就直接抱着她跪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师傅的胸口，像是不堪重负一般。

鬼兮不语，她毫不在乎人质的丢失，而是饶有兴味的打量着禅心痛苦的模样，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张扬。

其实在凰琼一行到来之前，鬼兮和阿姨已经打了一架，同为鬼修，同在修仙界，结局自然是以禅心的完败而告终。鬼兮并没有把她们怎么样，只是把战败的禅心定在原地，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折辱灵斟。

而正与四个下仙修为的鬼帝缠斗的青和红却是自顾不暇，几番缠斗之下，又被突然出手的第五位鬼帝镇压。那较之其他鬼帝磅礴许多倍的鬼力，让青和红猜测她就是传说中那位修为至中仙的初代鬼帝。后来，凰琼便带着凤凰族能叫得上号的战力来到这里，打破了三人一败涂地的局面。

纵观全局，若只论修为，鬼修这边有筑基大圆满的鬼王二十二只，下仙圆满修为的鬼帝四个，中仙鬼帝一个，还有一个站在上仙巅峰多年的鬼兮。凰琼这一方，有散仙族人二十个，下仙巅峰的白修长老和凰太后，下仙巅峰的青和中期的红，还有中仙中期的凰琼和禅心，唯一一个上仙巅峰的存在……灵斟，如今却形如废人。

腾蛇的毒液蔓延到灵斟全身，连从伤口中翻卷起来的血肉都变得青紫，唯有淡金色的血液还在血管中徐徐流动，未曾被毒液沾染分毫，看那样子，竟好似将鬼兮注入其中的毒液全部排出到血管外的皮肉里了一般。

论低阶战力，凤凰族的二十散仙便可敌二十二只鬼王。论中阶亦有凤白修、凰太后，和以二敌四的青与红，对付五任鬼帝亦是绰绰有余。唯独高阶之战，王与王之间的对决是毫无悬念的没有一争之力。

修仙界有一个共识，修为越高，修士之间的差距越大，方才中仙修为的禅心在鬼兮面前败的毫无悬念，如今再加一个凰琼亦或是连人形都化不出的白契亦会是如此。如若灵斟还在就好了，可如果灵斟上仙安然无恙，鬼兮又怎会大张旗鼓的来夺神弓。

于是战斗从一开始就变得毫无悬念。索性鬼兮未动，她若动，该有无数人就此殒命。

可要认输吗？要听鬼兮的话，让青登上神台亲手取下神弓，让红从新化身弓灵回到神弓里，然后青死，神弓易主……鬼兮留下青的魂魄入鬼修一道。灵斟不用死，禅心不用死，凰琼和凤凰精锐都不用死，没有人会死了，大家都会获得幸福……

可那是真的吗？

变成鬼修的青会幸福吗？失去自由永远被主人掌控的的红会幸福吗？失去女儿的凰琼会幸福吗？被徒弟以命相救的灵斟会幸福吗？还有失了少族长的凤凰一族，不战而败的凤凰族勇士……没有人会幸福。即便是曾经以为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的青。

所以要死战，因为每个人都是为守护心中的骄傲和手中的幸福而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略显纠结……

第132章 我等不退

“凤凰族的儿郎们。”凤白修站在凰琼身后，面对着族内二十散仙朗声啸道。

“在！”被点到的凤凰族散仙们浑身一凛，气势突然拔高，虽然只有二十之数却依然让答声响彻山涧。

“吾等驻守域门万年可曾退否？”

“未退！”

“吾等纵横战场万年可曾畏惧？”

“不惧！”

“吾等以己之身护卫世间苍生可曾心生怨愤？”

“无怨无恨。”

“此番征战鬼族，或有去无回，尔等怕否？想退否？”

“我等不退，誓死捍卫凤凰一族。”

“哼！以卵击石，凤凰族从上古开始就为天道做看门狗，如今看门狗做到大门外，竟还生出骄傲来，笑煞我等！”一鬼王看不惯，出言讥讽。

“孽障休要口出狂言，若尔等愿意安心在鬼域修行，与我修仙界井水不犯河水，我等自无需常年驻守域门，与尔等征战至今，又何必反咬一口！”凤凰族里散仙堆里一首领模样的金凤反击道。

“修炼界里皆是奸邪无耻之流，修仙门派、世家大族皆如蛀虫蹲守世间，尔等怎不去管！都说鬼气污浊，修仙界清朗，可若无修仙界为恶，又怎么会又我等心生怨恨，不入轮回不能消散之辈！如今鬼帝陛下带我们等重临人间，诛杀可恨之人有何不可？把这修仙界归于我鬼域的统治有何不可？若世间本无理，灭了又有何不可？”

“尔等被奸人所害，心生怨恨所以魂魄存留世间，入鬼域本为新生，又何必纠结于往事。天道有轮回，善恶当有终结，尔等入鬼域修鬼道未必是祸，害尔等的奸人继续存留于世间未必是福，何必执着？”

“汝未尝过绝望屈辱的滋味，自然不知其中苦楚，吾与尔等道貌岸然之辈说出清楚，要战便战，不过立场不同，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