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
这话是真的。
自打喝了那杯酒后,她就断了片。
祝杏好目瞪口呆:“那你昨天晚上——”
白思禅愁眉苦脸:“我睡了一个男人。”
祝杏好沉默良久,对她比出了大拇指。
厉害啊,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乖乖女,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开过了玩笑,祝杏好还是挺担心好友身体的,她问:“有做措施吗?那家伙干净吗?长的怎么样?”
白思禅说:“你见过的,就是那个雇来领证的。”
祝杏好瞬间想到了那张惊鸿一瞥的帅脸,评价:“那倒是还成。”
顿了顿,她又说:“不行,思禅,这事情太突然了,我得缓一缓。”
白思禅也需要缓一缓。
怎么就……真那个啥了呢?
事情既然发生了,再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白思禅原本想摸出名片来给何生楝打个电话,尽快把自己的玉赎回来。
转念一想,他早上走的匆匆,应该是有要紧的工作处理吧?她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被他客人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白思禅又默默地把名片收好。
祝杏好说:“你说你也真是冲动,梅霖说结婚证加分不过是个玩笑话,你还真的去领了。”
白思禅认真地说:“我问过李世卿,他说结婚证也属于国家级证书,有两分。”
李世卿担任他们班的团支书,负责这些证书的统计和向上提交,以及各种学分的计算,统计,排名。
“……也幸亏是呆头鹅了,”祝杏好无奈,“要是换个嘴巴大的,今天机电院花闪婚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今天下午,晚上是一年一度的数理文化节的开幕式,地点在文体馆,学校的舞蹈社团,吉他社等等都会参加。
祝杏好喜欢热闹,自然会去看。
白思禅性子比较宅,如果没课,她甚至可以连续三四天都待在宿舍。
尤其是现在。
白思禅之前从未碰过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酒量这么低,只是一小杯就醉了过去;她自认此次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今后绝不会再碰一滴酒。
刚回到宿舍,外面就开始飘小雨,白思禅趴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睡眼朦胧地摸出手机订外卖。
不到半小时,外卖小哥打来电话,要她下去拿。
白思禅心想左右不过拿个外卖的功夫,也没换睡衣,就这样下了楼;谁知道,下楼后发现外卖洒了,外卖小哥连声顺着抱歉,执意要赔钱给她,白思禅摇摇头:“算了,还能吃。”
外卖小哥还有其他单急着配送,说了声谢谢,就骑车子离开了。
白思禅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吃了,她订的酸辣粉,这次汤洒的实在厉害,大概是保鲜膜没裹紧,连外包装的袋子里都湿答答的。
她走了几步,将酸辣粉丢进大垃圾桶中。
摸了摸口袋,嗯,还好带了饭卡。
雨下的并不大,白思禅在思考,要不要去一餐买个饭回来;还是回宿舍,重新订一份。
正犹豫着,就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前面的路上经过。
男模一样的身材,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大黑伞,握着伞柄的手指修长而苍白。
白思禅的眼皮跳了一下。
她叫住他:“何……何生楝!”
男人停住了脚步,大黑伞微微上移,露出了英俊的一张脸,眉眼淡漠。
果然是他。
何生楝微微一笑:“白小姐。”
白思禅快走几步,站在他面前,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他:“你是来找我的?”
要钱都已经追到学校里来了?
何生楝往前迈了一步,将大黑伞罩在她头顶,替小姑娘挡住细细的雨:“不是,我是为了工作。”
工作两个字一出口,白思禅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
“真辛苦啊,”白思禅感叹,“你是在等……客人吗?”
面对着她怜悯的目光,何生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垂眼看了下白思禅,睡裙下的身体十分单薄,四肢纤细,拖鞋里露出嫩生生的几根脚趾头,手里还握着一卡通。
何生楝不动声色地问:“白小姐,你知道食堂在哪里吗?我好像迷路了。”
a大的主要干路是一个环形,曲度小,经常是走着走着就掉了向——偏偏你还认为自己走的是条直路。
在a大迷路,一点儿都不稀奇。
白思禅毫不怀疑他说的话,眼睛一亮:“刚好我也要去食堂,带你过去吧。”
何生楝笑了:“谢谢白小姐。”
白思禅觉着这人实在是客气,心想可能是职业习惯;只是她很不习惯被他这样称呼:“叫我思禅就好。”
a大的中心校区总共有四个食堂,离这里最近的是一餐,路上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