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当人，现在应该就是人吧。

“现在是人啊。”

“现在？”林晔抓住了他话里的词，“那么说你以前不是……人了？”

“你好笨啊，我以前不是一只猫吗？”三三觉得那人是不是傻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等等等等！”林晔觉得这是天方夜谭，照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之前是猫，现在是人。他刚才说什么，他叫三三。“你以前还是猫的时候叫……什么？”

“三三啊，不是你给我取的吗？说的啥，说我们是在九月三日相遇的。”

林晔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他想的那样吗？这个少年，就是那只淘气爱炸毛的猫？他的三三？

三三等了很久，可林晔自问完那句话后就一直站着不动，没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他。难道他还是没认出他来？还是说，他已经把他忘记了？

三三觉得很生气，也很委屈。眼睛有点难受，他使劲儿的眨了眨。

“你不是说等你回来后会接我回家吗？你不是说只想和我好好在一起吗，就我们两个？骗子！骗子！混蛋！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说话不算话！你这个大骗子……混蛋……呜呜……混蛋……”本来是义愤填膺的质问，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泣不成声。

三三哭了。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往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人都已经不记得他了，不要他了。

被三三的质问和哭声拉回神的林晔看着面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兮兮的少年，忽然就接受了一切。

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三三回来，只要他是自己的三三，这就够了。

“三三，三三，别哭，不哭啊，”林晔抱住这个哭泣的男孩，“三三，我的三三，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回应他的，是三三的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