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拍拍古华后背：“行了。别象个娘们似的，哭个逑。站起来。”看着赤条条的同伴，瘦猴哈哈大笑，”他娘的，小日本孬种，三光政策，看见了吧，美国佬他娘的更……”他的话没说完，便挨了一枪托。

随着战俘不断被带进来，地上的衣服越堆越多，几个贪婪的美国兵还在翻腾着战俘们被扒下的衣服。但他们失望了。

一个美国兵拣起李土地刚刚被扒下的衣服，从内衣口袋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对新婚夫妇灿烂地笑着。其中，新郎正是穿着崭新军服的李土地。新娘一身旗袍，满脸笑靥。

美国兵淫亵地笑了：ok，ok。中国新娘太漂亮了。

“妈的，别动老子的东西。”李土地冷不防照准美国兵一拳打过去。

美国兵的鼻子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下意识地用手去捂，立刻满脸到处是血，哇哇叫个不停。

李土地趁机抢过了照片，紧紧抓在手中。这张照片是他心爱之物，他一直把他装在离心最近的内衣口袋。可现在……他不能让它遭受玷污。他做出了一个痛苦的抉择。他把照片撕成了好些片，撒向空中。

几个美国兵醒过神来，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李土地被打得身上又凭添了不少的新伤。

暴行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到处是血迹斑斑。军服象小山一样堆着，还有钢笔、火柴、香烟等零星用品。

张磊是随着最后一批战俘走进72战俘营的。

微微有些醉意的威尔斯早已在自由女神像前等着。摆手拦住了他们：（英语）这个，我的朋友，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他。你们的明白？

俩个美国兵松开了张磊。

威尔斯拍拍张磊肩膀。张，我十分感谢今天你能帮助我们工作，放心，我会投桃报李的。

威尔斯朝亚丁招手：哈罗！

俩人耳语了几句，

亚丁走了，不一会抱着一堆衣服返了回来。

威尔斯看定张磊，耸耸肩：密司脱张，很抱歉。这里是战俘营，每个战俘来到这里，都必须换上战俘的服装，这是战俘营的规矩。除非，你能……

张磊打断了威尔斯的话：少校，你不用多说了。我主意已定。

威尔斯无奈地两手一摊：那，实在抱歉。只好委屈你了。

张磊看着亚丁递过来的美军军服，浑身一阵颤抖。

探照灯闪过，军服上油漆写的字母p?w显得格外刺眼。

威尔斯嘿嘿一笑：密司脱张，请你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在这里，每一个战俘都会享受到自由世界的文明，灵魂将会得到洗涤，净化，升华。

张磊望着自由女神像，苦笑。

威尔斯拍拍张磊肩膀，不自然地笑笑：当然啦，自由，文明是要有代价的。有时甚至是痛苦的。密司脱张，作为朋友，鄙人还是那句话，十分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得到张先生的支持和帮助。可以吗？

张磊淡淡一笑：但愿吧。

威尔斯哈哈大笑：这么说，我们的合作可以开始了。

张磊还是有些犹豫。

威尔斯看出张磊的心思：张，不要再犹豫了。只要你能答应，你就可以脱掉这身军装。从此，你就不再是一个战俘，而是自由世界的公民。

“不！我是个战俘。”张磊说这话时费了好大劲。战俘，这个屈辱的名字，从他自己的口中说出，他感到揪心的疼痛。

威尔斯耸耸肩，两手一摊：其实，在我看来，一个军人，只要在战场上忠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成为战俘，那也是十分正常的。至于你们中**人为什么对战俘这个词敏感到了极点。我也十分理解。不过，……

张磊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又想起了马夫说的话：你要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为志愿军战俘做些工作。他长出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少校，我决定了。工作我可以做。但请你记住，我是一个中**人，我热爱我的祖国，我要回国。”说完，转身就走。

威尔斯先是一楞，下意识地两手一摊：密司脱张，请留步。

张磊驻足回头，但并不言语。

威尔斯笑笑：密司脱张，作为72联队的最高行政长官，我希望我们的合作就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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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是每个战俘进入战俘营都要履行的必备程序。也许，是为了标榜美国人的民主和自由，在战俘营，心理咨询这个时髦名词代替了恐怖的审讯。

蒙着白布的长桌子后面坐着三个美国文职军人，还有穿着战俘服装的金正哲。长桌上摆着香烟，水果，还有……

桌子对面，放着一把椅子。

布?拉斯象头暴怒的狗熊，来回在棚子里走动着。终于他停了下来，指着桌子后面的美国文职军人大骂：（英语）笨蛋！废物！

三个美国文职军人一脸无辜。只有金正哲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窃喜。

布?拉斯朝着金正哲走了过去，拿起面前放着的笔录翻看了好一阵，不满地摔在桌上，朝门外大喊：下一个！

俩个美国兵押着瘦猴走了进来。

布?拉斯摇晃着笨拙的身体坐在桌子后面，伸手示意瘦猴坐下。

瘦猴并没有入坐，而是径自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香烟和火柴，顾自点着，猛吸几口，又慢慢吐出。不屑地看着桌子后面的人，哈哈大笑：恩，奶奶的，过瘾。谢谢了。

布?拉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