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伏庸心里一阵叹息，他对方项城并没有好感，但自从了解了田绍怡和方项城的计划之后，他心里不能不对方项城有所敬佩，在古国范围内，方项城确实是难得的人才，而方项城的事业……

“太好了！但方项城所做的事情，毕竟是有所见地，不可因人废事。”关伏庸望着年涛，他知道古国的贵族虽然大多年轻，但毕竟不是笨蛋，这件事他们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果然，年涛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笑容。“伏庸，一朝天子一朝臣，世上就只有他方项城能做事吗？方项城一去，你我才有用武之地啊。”

“郡王阁下高见！不过伏庸还有一得之愚。”

“哦，说来听听。”

“我在邮传部听说关然亭有一个计划……”

关伏庸知道，关然亭的计划在摄政王年沣那里必然不是秘密，只是年沣未必意识到这个计划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这个计划，不下于方项城的。”

“郡王阁下慧眼。这个计划关然亭已经进行了很多准备，和哲国公使已有几次秘密沟通，可以说是箭在弦上，只是引而不发。就是方项城，也未必不想做，只是这事是关然亭先提出来的，所以才被阻挠了。之前西琪太后身体不适，一直未能决断。在下以为，这是上天留给摄政王的机会。郡王阁下，试想，如果方项城的计划夭折，而摄政王力主的计划顺利推进，天下还有谁人再有微词？北土势力庞大，摄政王去一方项城易，尽收北土人心难啊……”

关伏庸返回灯草胡同的时候已是黄昏，商锋正等在巷口，似乎已站了很久。

“怎么样?”

“商锋你对自己的意见这么没信心吗？”

“我是对古国贵族没信心，不过看来他们似乎并非没有判断力。”

关伏庸摇摇头，“他们就算同意了这事，也未见得说明他们有判断力。现在只是年涛同意替我们向摄政王进言，还远着呢。而且我们的计划本来就不是万无一失的，更何况，什么计划都要人去执行。摄政王会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我看不出他有多有力的人选。”

“正巧，我刚给关然亭提供了一个人选。”

“你见到关然亭了？”关伏庸瞪着商锋，这家伙比自己的运气好多了。

“当然，顾命大臣又不能总关在帝城里。”

“那你推荐的人是？”

“前驻旗国大使，从旗国人嘴里抠出一半金鼠赔款的李昂诚。”

“李昂诚。”关伏庸点了点头，虽然是经受了不少波折，但能从虎口夺食，李昂诚应该是有点本事。

“对，就是他。李昂诚之前在荆海铁路路权赎回的时候与关然亭有过交道。也曾经陪着摄政王前往哲国。他多年在国外，政治瓜葛较少，又有外交能力，所以，他会是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人物。”

“恩，出使哲国大臣殷午楼还没有离京！”关伏庸心里一阵狂喜，殷午楼和方项城关系非同一般，是方项城面向哲国的一颗重要棋子。但是因为古罗荒原最近起了鼠疫，所以他的行程一拖再拖。本来古国官员交接差不多也就一个多月，但殷午楼这次耽搁到了两个月。而他的这一点耽搁，现在很可能就会断送他出使德国大臣的仕图。是的，影响不大，但自己兄弟，毕竟已经开始能撬动朝局，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朝局。

“我们能成功吗？”关伏庸问商锋。

“我们能成功！”他不等商锋回答，眼睛里已经跳出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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