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不是因为他的言灵有多强势，也不是因为他的血统有多高贵。只是因为，单纯地因为，他会笑，会为了跟姑娘约会而逃课，偶尔还会搞些恶作剧。他时而认真严肃，时而却又会调皮。甚至，会因为一些与‘拯救世界’毫无关系的小事情闹脾气。这样的孩子，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啊。”威尔校长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口灌进了胃里，两颊泛起了醉酒后的红晕，眼睛终于有些迷糊了。

“威尔，你是在害怕。”罗伦的话就像刀片一般锋利，直刺关键！

“威尔，你已经开始害怕了，你怕学员在拥有高浓度的伏瓊血脉的同时，会迷失自己人类的本性。所以，从心底里，你既希望学员可以拥有更高浓度的血统，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又希望学员身体中人类的那部分基因尽可能占到更大的比重……”

威尔校长有些颓废地低下了头，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自嘲道：“还真是矛盾呢。”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从当初的阴影中走出来吗？”罗伦叹了口气，当初那个血统达到50%的天才学员走进戴安斯，几乎整个戴安斯组织甚至地中海地区的全部混血种都以为他们迎来了新世纪的曙光，然而……

“不说这些了，人选的事情我会再想想，毕竟这个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威尔校长并未抬头，而是将脑袋深深地埋进手掌之中，向罗伦董事长下了逐客令。

“那么，告辞了。”罗伦站起身来，拄着象征他身份的权杖，向门外走去。

“罗伦，我们都不过是历史前行时的一个零件，或许有大小轻重之分，但改变不了我们‘零件’的本质。就历史的层面来看，我们是那么地微不足道。所以，别总想着可以包办一切，不过徒增烦恼。”

听到威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罗伦没有回头，自顾自走向屋外。

“威尔，老伙计，倘若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就不该妄想什么英雄救世论。”

“你已经一百多岁了，早已过了看英雄漫画的年纪……”

“事实上，我和其他校董一样，并不觉得你的计划可以成功。”

“不过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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