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到自己的世界，甚至可能像某个天使一样，化为一种介质存在于世界中，没有自己的形体，也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她冷然笑了一声，“奉还。”

“什么？”

“他的灵魂。”

e不可置信，“你要我还给他？他已经和我有了契约……”

下一秒他再也开不了口，死亡仿佛在直视他，一种窒息的痛苦从四肢弥漫到心脏，更恐怖的是，这种痛苦冲击着他的灵魂深处，每一寸都疼痛到颤抖，他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比野兽更凶狠的嘶吼。

果然是狂暴又恐怖的杀戮天使。

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一开始就不该和那个黑发男人做交易。

她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你拒绝我就杀了你，契约一样解除。”

e和人类或是任何生灵结定契约都会帮助他们完成一个愿望，但是同等的，他们也会交出他们的灵魂，在生前没有任何影响，但死后会永远在黑暗中徘徊，没有生更没有死，永远的折磨，让所有死后的人们用无尽的时间来后悔和他结定契约。

他的确可以在他们死前摧毁契约，这样他们不会经历这种痛苦，但同等的，他也需要付出代价，他会失去自己一部分神力，可能要几万年才能恢复，这种事情……

而如果他死掉，那么所有和他结定的契约也将全部消失，因为失去了他的神力作为审判。

而，她生来即为杀戮。

杀戮的形象体，杀戮本身。

专为杀戮而生的，如果要杀掉他，也许他真的会从整个宇宙中消失。

他周身如实质的yù_wàng气息衰弱得很极速，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神力，疼痛猛地翻倍，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叠加着，他痛到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身体无意识地痉挛着。

“……我……我答应……”他的声音很轻，虚弱到说话都很艰难。

她收了手，眼中既冷漠又疯狂，压抑着暴虐的yù_wàng，“现在。”

身体的痛苦一下子消失，他几乎差点坠落，但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她面前毁掉和洛基的契约。

“那些人类也一并归还。”

e扬了扬手，整个城市猛然变得拥挤，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又重新出现在街道上。

做了她吩咐的一切，他低下头，犹如属下面对上级，抑或是仆人面对主人，“放过我。”

她笑了一下，这张艳丽的脸蛋上绽放出罪恶又极具毁灭性的绮丽，身后的蝴蝶猛然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的灵魂勒紧，他再无法说任何话。

“你居然要杀戮放过你。”她轻笑，眼神里却带着寒冰，散发的冷意令人颤抖，“真是天真。”

不废任何吹灰之力，轻易就能杀掉那样强大的yù_wàng天使，杀戮，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人群已经陷入慌乱中，四处逃窜着，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不得不去疏散，原先就安排驻扎在城市边缘的警力和军队迅速介入。

比地狱修罗更令人恐惧的杀戮，却在此时此刻，猛然坠落。

加注在e身上的神力骤然消失，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规则都由她定，他无力反抗，只能逃。

而却在坠落的同时，消失在这里。

史蒂夫看了眼平静下来的夜空，微不可察地握紧了手。

一片荒芜与黑暗，萧瑟寂寥又人烟罕至。

坠落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发出野兽濒死时的悲鸣。

“你去死！！你去死啊！！！”

“滚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尖锐又疯狂的声音，杀戮拥有的压倒性力量极端地折磨着洛莉夏，她不断地挣扎来自杀戮的一切暴虐欲，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深深地折磨着她，一次一次分割开她的心，注入血腥与虚无。

太阳穴传来火烧一般的疼痛，来自亘古就存在的罪恶与yù_wàng一点一点碾压着她，让她没有任何自我救赎的力量。

也……毫无希望。

疼痛与暴虐双重施压，她的眼睛通红又凶残，宛如野兽一般。

她猛地撞向地面上尖利的巨石，血液喷薄而出，腥红又恐怖。

但她没有停下来，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巨石，而巨石轻易地刺破了她的头，迸发着大量的血液，触目惊心地向四周蔓延，渗入到泥土里，沾染到枯草上，一片猩红之海。

你打开了潘多拉之盒，想要关上，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32

入秋以后，泽维尔庄园的乔木就开始泛黄了，冷风有些萧瑟，草坪上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

房间里的小姑娘也一直沉睡不醒，长而卷曲的睫毛，苍白的脸色，如雪般的长发在枕上散开。

而床的旁边，坐着一个背着双刀的男人，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