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说你家闺女偷了东西跑了。”这差吏重复了刚才自己听到的话,“成吧,那现在首先要寻着人。你们自个寻过没有?”
老汉搓了搓手,脸上还有点拘谨:“没有找着,但我们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啊!”
差吏下意识就皱了眉头:“那林员外那儿的管事怎么说?他们有什么证据没?”
老汉更拘谨了:“没,没有证据。就说着钱当丢了……”
“那你们是想让我们去寻个奴才啊还是想要我们找林员外要个说法?”差吏被逗笑了,“老头子哎,你知道诬告是什么罪证么?咱们这儿诬告可比以前严得多啊。”
“没诬告!大人!我们不是诬告!就,寻人!”老汉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赶紧解释了一声。
差吏倒也不是消极应付,点了点头:“那我这儿给你们记着,回头让人城门口注意点。长什么样子去旁边跟人说说。”
老汉忙连连点头。
“老刘,出去给人画个图。”差吏回了屋子里寻了纸笔,叫了会画的差吏出去给老汉登记了一回。
登记是登记了,这基本上是寻不到人了。这真偷了东西,往城外一跑,谁能寻得找?
叫老刘的差吏提笔:“说说看,长什么模样的?”
老汉:“就,两条眉毛,这么细。眼睛是凤眼,这儿有眼皮的。嘴巴长得特别好看,脸颊上有一点痣,就在这儿,对对,这儿。”
老刘画了个大概:“这是个姑娘大多都长这模样。有什么特殊点的地方没有?”
在场的孩子抬头开口:“我姐姐有胎记!”
老刘:“嗯?长哪儿呢?”
孩子点了点脖子:“脖子这儿,有一块红块。她平日里都用粉遮住的。”
老刘又给图上画了红块,点头挥手:“成了,有消息我们会说的。”
一家人这才纷纷应了,算是得到了准信,转了身子离开。
等人走了,画画的老刘回了屋子里,同先前那差吏说了一声:“头,这东西就交到城门口去贴着?要画几份?”
“每个城门一份,贴三天算给面子了。”那差吏还嗤一声,“人穷偷了东西跑了,别人没朝官府吿他们就算他们走运了,现在还指望我们去寻人。”
旁边的差吏也是一样的想法,摇了摇头。
这侍女本来就没什么身份,丢了就丢了,怎么可能指望一群官老爷去寻人。
真是异想天开。
一个侍女在京城里失踪,太不起眼了。
不起眼到几乎没有人在意。
这些差吏全然没有人想到,在城郊一座宅子的地窖中,脖子上有红块的少女,此刻正满脸惶恐,狠命挣扎。
她绝望发现自己四肢都被布条捆得死死的,固定在了这个木盆里。
木盆里水是温热的,下方还不断在生火烧水,保持着里头的温度。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赤条条就浸在水里头。
“洗干净就好了,怎么能身上还随便涂抹那么重的粉呢?”霍雅秋浅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挣扎,伸出手点在了她脖子上那儿的红块,“用的料那么差,你看,都起疹子了。”
霍雅秋的指甲有一点点长,险些刺入了少女的肌肤。
少女不动了,她颤着唇,整个人不住在抖:“求求你,放了我。我干什么都行的,不要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霍雅秋困惑歪了歪脑袋:“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地下室里为了光亮,这会儿四处摆满了红色的蜡烛。
高高低低,像是这些蜡烛都不用钱一样。
除了蜡烛之外,还有一个一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
“你看,她们都没有死呀。只是在这里暂时住着。”霍雅秋好声好语和她说着,“你们在这里,能吃最新鲜的蔬菜,能喝最干净的水。每日也不用伺候人,很舒服不是么?”
少女觉得不是的。
笼子里的那些个少女,一个个面无表情,很是麻木。
听到了响动也不会朝着这边看一眼,好似死人一样。
她眼泪止不住流着,激烈摇着头,害怕到自己面上已经变得扭曲:“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一个下人。”
“你叫什么来着?”霍雅秋苦恼回想了一下,随后恍然,“啊,我想起来了,你□□兰。”
春兰泣不成声。
霍雅秋起了身子,到边上的桌子上,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精致的碟子。
她轻笑着,扭着自己的腰,慢悠悠走向了旁边的笼子:“你看着呀,看着我是怎么做的。习惯了就好,不要怕的。疼一下就好。我会用最好的药给你擦的。”
春兰已哭得面前模糊,可她确实是睁大了眼,想要看霍雅秋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霍雅秋当着她的面,敲了敲第一个笼子。
她轻柔喊了一声:“青儿,伸出个手。这回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