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的残渣映在脑海里格外的醒目，又会以电流般的速度贯穿于全身脉络中。而后溶于每个神经系统，侵蚀着活细胞，直直的毁灭五脏六腑。

有谁是真正的无辜，我们清白的遗落世间，从开始有了记忆是不是我们就被砌上命运的染料，抹也抹不掉。

可是为什么又会忘了关于美好的记忆，清清楚楚的记得被伤后的每一个细节，细到骨血里，细到看不见的空气里。

那么我凭什么替你们承载这些，贺凝在找一个答案，一个关于自己的答案，在这个答案揭晓前，她困在错与对的抉择中，找不到方向，转累了，就放弃寻找答案的力气，待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闭上双眼，永久沉迷堕落。

贺凝的存在常会令人习惯性的忘记她，但只要她有一点点的丑闻，她们以及他们就会像一个个持着大刀的刽子手，把她推上刑场。

冬日里的午后，天依旧很冷，教室里空荡荡的，贺凝睡的很沉，趴在桌子上的胳膊都有些发麻，她还是不想起来。

幽长宁静的梦缠绕着，就地囚禁了那个小小的贺凝。面前就是万丈深渊，盛开着嗜血的彼岸花，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贺凝从梦中惊醒，晃掉了一桌书本，在这空荡的教室里显得意外刺眼。贺凝被吓的呆住了。

“是做了什么梦？”教室门口突然传来清冷的声音，贺凝吓的倒退一步，再看清来人后又显得有些尴尬。头低的很低，仿佛做错事的小孩。

萧默瞧见她略显慌乱的模样，不禁笑了一声，“难道我是鬼吗？”

贺凝听到后快速摇头，认真的表情傻乎乎的很可爱。

萧默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云淡风轻，少年清秀的面容灼灼生辉，眼里的光彩如夺目。

他的笑总会给人很安心，就如三月的柳絮飞过来带着来自阳光的温度。

“你好，我是贺凝，凝是凝结的凝。”因高三重新分班，所以彼此并不是很熟悉。

萧默那双涣散的重瞳怔了怔，浅浅一笑，“你好，我是萧默，沉默的默。”

“你不回家吗？”

少年略微沉思了一下，“应该说我要回家的，不过人太多，所以就等等。你呢？”

贺凝的目光望向窗外，目光深远暗淡，“我呀……待会再回家。”其实不想回去了，不想去踩沾满污垢的街道，不想去闻那怎么也暖不到心里的陌生气息。这里，貌似还有一些安静。

萧默放下手中的书，也随着贺凝的目光看了看窗外，窗外积雪明亮，满园竹叶在风中摇曳，“今天的风有些大，要不我们以后都一起回家吧！”

使人倦怠的午后，夕阳漫过天际，忧伤的横亘在贺凝的面前，冷风瑟瑟，吹起少年的发梢，渲染了她满眼暗淡，一滴滴的深入心心里枯萎的方田，生长出美丽的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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