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没人理，年轻的老师仍旧快速的讲解着。低低的轻笑声传到贺凝的耳边，多么明了的嘲讽啊。

“报告。”这一声贺凝故意扬高了声音，老师这才冷冷的朝门口一瞪，而后走出来，严厉的说：“上课都能迟到，你做什么吃的，像你这样的差生，还不如早点卷铺盖回去。”

贺凝的头微垂着，骂吧，已经习惯了。

“你给我站在外面，以后我的课你都给我站着。”

贺凝抬起头，准备说什么，“砰”的一声门响，阻断了她所有的解释。

教室里隐隐传来哄笑声，还有老师竭力维持秩序声嘶力竭的喊声：“不准笑，上课。”

目光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萧默那双沉静的眸子，一时间竟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不知怎么的，她从那双并不太温暖的眸中隐约看到了难过，淡淡的，忧伤的。

她沉默的移开视线，第二次，不经意间红了眼眶。

天空上几只冬鸟扑棱飞过，落在教学楼前堆满积雪的梧桐树上，立刻引来一阵骚动。

在冬的季节里，她好像都能感觉到小鸟觅食时小小的身体也在隐隐的发抖。就像小时候捡到街边的流浪狗，把它紧紧的抱在怀里，你会感觉到就算再温暖的身体也暖不了小狗的瘦弱的身体。你会想着，为什么它的妈妈不要它了，为什么这么小就会被遗弃街头，它会不会也在冰冷的夜晚因为想家而偷偷的掉眼泪。它的妈妈是不是也会在某个午后夕阳盖满天际的时候不停的在找它。

她悲悯它们和它一样不完整的人生，触摸它们柔软的身体，它们会蹭着你的小手，可爱的让你心里暖洋洋的。

下课后，同学们哄得一下窜出教室，贺凝在数学老师走出教室后。立刻从后门闪进。

却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贺凝，数学老师叫你出去。”

贺凝的心猛的沉了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老师铁青着脸，冷冷道：“跟我去办公室。”

贺凝愣着没动，脸色也有些不好，因为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同班同学，有的趴在窗户上，有的直接就站在她的身后。这样的放纵，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

到了办公室，数学老师先是放下书本，而后起身朝贺凝走了过来，一只手上来就拉着贺凝的手，贺凝头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数学老师已经将她抱进了怀里。

“你他妈的真贱，妄为人师。”

数学老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那双眼睛望着贺凝直勾勾的，“贱？你就不是吗？”

“我那是被人污蔑的，你呢？”

“那么我问问你，谁信你？”

贺凝沉默了，是啊，没人信她，从来就没有人信她。

数学老师放开了贺凝，“妄为人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上你，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你想多了。”

贺凝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那你……”

项白清秀的面容扯开一丝微笑：“教教你这个社会法则。”

“什么法则？”

“简单，不择手段！”

“老师是让我学会反击。”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不会在这个学校呆太久，况且受人所托，替你提点一二。”

“谁让你帮我的？”

“这个……有点为难，我得保密。不然有人会揍我的。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说完就下了逐客令，贺凝道了声谢，掩门走出。脑海里全是满满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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