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锦还躺在那忍疼。

“医生，我们排得几号啊，什么时候手术。”

医生道：“等着吧。”

方木到苏回锦床边，“一会就到我们了。”

苏回锦挣开眼疲乏地：“方木。”

“嗯？”

“别告诉我妈。”

“好，你放心。”

护士进来：“来个人把他搬上去。”

方木虚虚托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护士不耐烦地：“快点。”

方木轻声道：“别怕，很快就好，我在外面等你。”

苏回锦闭着眼嗯了一声。

家属在外面等，方木坐在走廊里发呆。唐灵珊不敢说话，出去买了点吃的来。

方木没动静，唐灵珊吃了点，也吃不下了。

boss的气势很吓人，她不敢说话。

等了不知多少时间，护士推着苏回锦出来转病房。

大家松一口气，方木到床边守着他，苏回锦打了麻药想睡。

方木一直攥着苏回锦的手，沉默着不说话。

夜里只听到窗外车水人流的声响。

唐灵珊插不上手，她低头看表，很晚了。

方木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事了。”

“哦，好。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啊。阿锦好可怜，我明天再来看他。”

唐灵珊走出两步，又倒回来。

“boss你的钥匙。”

“嗯。”

她丢下钥匙跑了，病房里气氛太窒息，她快受不了。

麻药过去，苏回锦挣扎着醒来，“我手机呢？”

方木一下站起来，到处摸索：“要什么？”

苏回锦疼得蜷缩起来：“给我妈发短信……”

方木拿着手机打字：“发什么？”

苏回锦苦笑：“用我的手机。”

方木才反应过来，找遍他衣服，已经有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苏回锦蜷缩在枕边，头抵着床单，虚脱无力道：“告诉她，我加班了，别担心，吃药，早睡，晚安……”

方木组织了一下语言发过去。

看他一头冷汗，头发湿成一缕缕粘在耳边。

“我去叫医生！”

“别……麻药过了就这样……”

方木心里不是滋味，他攥着青年的手，交握着掌心攥紧了。

“你饿不饿？”

苏回锦摇头。

“想要什么吗？”

手指间的力量和热度传过来，苏回锦绵软的手掌像一条鱼，被他踏踏实实握住了，很可以抵疼。

苏回锦看了他一眼：“你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一样？”

苏回锦笑：“头发塌下来了。”

一天奔波又焦心，他没注意，发胶撑不住，散落下不少额发，显得他脆弱又悲悯。

他也笑：“急糊涂了。”

两人相对望着，静默不语。

虽在忍疼，也是好不容易的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