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君漓顺着昨天九九飞出去的那条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传音给九九。

这会儿成了灵师，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几倍。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九九说的沼泽。还没靠近就一股熏天的臭气，对于深度洁癖的陌君漓来说，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然后止步不再靠近。

“夯货，你妹的，也就你这种奇葩能跑到这种奇葩的地方，你自己上来，找个水池洗三百遍，再用花瓣泡三百遍再靠近我，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九九这会也委屈啊，一听陌君漓的话，更加委屈了。

“嘤嘤，主人，你不能不要银家，银家断了翅膀，灵力枯竭，飞不上来了。你要救银家啊，……”

我去，陌君漓这会要暴走了。要想想看一个沼泽粪坑对于一个深度洁癖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令人发指。

“死九九，你再磨磨蹭蹭我就走了。”说完也不管九九了，向后略了两里地。才觉得终于活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九九也是慌了。拼了命地用它仅剩下的一只小短翅往沼泽边缘划动。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划到了沼泽边缘。愣是一鼓作气地蹦上了边缘地。然后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又尖又细的小舌头像狗一样的伸出它的鸟嘴。

陌君漓站在一颗大树上，冷眼看着趴在地上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九九，终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扯了树枝编成很长的一根，然后从衣摆下撕下一节布，挽成一个套马索，扔过去套在九九的身子上，抓着树枝这头，带着九九往附近的水潭飞去。

到了水潭边，连九九带树枝一起扔了进去。

“洗干净再上来。”然后又在周围拔了好多不知名的花，扔在一堆。这才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休息。

脑子里是那些刺痛人心的画面。干脆闭了眼睛不再去想。越痛，越不动声色。

…………

九九这个澡洗了整整两个时辰，夜幕降临，才把那一身臭不可闻的味道洗了下去，然后在陌君漓早就准备好的花堆里滚了一通。

“主人，洗干净了。”

陌君漓睁开眼睨了过去。挑了挑眉。然后一个意念，九九就被带回了九莲。

“过来。”提了一桶灵池水，招手叫九九。

九九那一双绿豆眼咕噜噜的转，磨磨蹭蹭才走到跟前。

陌君漓撕了衣袍，扯成绷带的样子，沾了灵池水，拉过九九，开始帮它处理伤口。看着那满身的伤口，眼底划过一抹不忍。她宁愿这些伤口都是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别人替自己承担这些，就算是契约兽。她再也不想任何人因为自己变得不幸。

一开始，是她错估了九九的实力。不知道天兽是需要血脉传承的。可是九九明明就知道这些，还是为了她奋不顾身。就算那是因为不能违背自己的命令。可她一开始，就对九九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啊。甚至还想着丢了它。

明明说了不要软肋。明明不想有任何羁绊。……

处理好伤口，转过身躺在灵池边闭上眼睛。想起跟九九一样傻的小煜，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也是毫无理由的为了自己奋不顾身。以为能承受住的那些事，只有真的发生了，才知道，有些事是生命里无法承受之重。

这一刻，陌君漓才真的接纳了九九。

“主人，都是九九没用，以后九九会变强，保护主人。”九九还以为是陌君漓嫌弃自己没用，用仅剩下一只的翅膀捂着双眼说道。

“别扯那么远，谁能保证你能活到那一天。”陌君漓扯起嘴角戏谑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