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治远用冷水狠狠地搓了一把脸，把两只手支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个男人的触碰有了明显的、根本忽视不了的反应。

而且这个人还是温存。

身上还是有点儿发烫，被温存碰过的地方还留着残余的触感，他好像还能感受到柔软的指尖...

“操！”方治远低声骂了一句，拳头在玻璃上锤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

过了二十多分钟，方治远才走了出来，高成皱眉看着他，“怎么了？”

“...吃坏东西了。”方治远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也看不清神色。

“啊？”高成有些吃惊，“拉肚子了？我家里有药你吃吗？特别严重不！”

“..没特别严重，不用了。”方治远觉得他现在有点儿虚，刚刚最后射出来的时候，他脑袋里想的是谁，他记得一清二楚。就算是方治远那么聪明的脑子，现在也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为什么是温存？

什么时候开始的？

因为什么原因开始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方治远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的低喊了一声。

高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方治远忽然站了起来，对高成说，“成哥，你摸我几下。”

“...？”高成的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

“就是，随便摸几下。”方治远往高成的方向走了几步。

“摸...哪...？”

“哪都行。”

高成伸手在方治远的肚子上隔着衣服摸了几下，狐疑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到底。”

方治远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刚才温存摸了我几下我升旗了，但是你摸我我就没反应，我在想为什么。

他肯定不能这么说。

所以他没法说出来。

“...哎。”方治远叹了口气，只能转移话题说，“一会儿你去买点儿肉和鱼。”

“他又要吃什么？”

“京酱肉丝和糖醋鱼。”方治远有点儿无奈，他揉了揉鼻子，“京酱肉丝还好做点儿，这个..糖醋鱼，估计只能照着网上做了。”

高成乐了，“他还挺会吃。”

“下次就去找个懒人菜谱。”

“对了，刚才你去厕所的时候他出来找你来着。”高成忽然想起来，“我跟他说你去厕所了。”

“我去看看。”方治远忽然觉得有点儿头疼。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和温存的关系。

温存是直的。

就算不说他现在到底喜不喜欢温存，对温存有没有感觉，不碰直男是一个gay作为gay最基本的素养和底线。

方治远进门就看见温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严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开门声，温存嗖的一下甩过头，眼睛看着门口的人，“你回来了！”

“...你这姿势。”方治远乐了一下，“想什么呢。”

“我寻思你刚刚是生气了，想怎么跟你道歉呢。”温存说，“你刚刚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吓了我一跳。”

“哟，你也知道道歉这两字啊。”方治远故作惊讶的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那么横拉吧唧的。”

温存也愣了一下，他以前是一个会跟人道歉的人吗。

明显不是。

自从方治远出现之后，温存就发现...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不...或者说只有对方治远，在方治远面前的时候，他的性格才会变。

“你干嘛去了啊。”温存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想不明白的想法甩了出去。

“忽然想上厕所...”方治远这么看着温存，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感受，喉间变的有些干燥，他赶紧挪了视线。

“我操。”温存愣了一下，“我有那么沉吗？直接给你压出来了？”

方治远明白温存说的话之后，一下就乐了，他笑着说，“你他妈能不能要点儿脸啊，素质呢。”

“那我刚刚没压着你的时候你也没想上厕所啊。”温存说，“我就往你身上扑了一下，你就..”

“我们能不能不讨论上厕所这个问题了？”方治远头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