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水的心境也被搅起春水般的涟漪,卫铭的耳朵有点痒,这痒应和着脑袋里的那个人儿的样子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卫铭侧着身子,一手摩挲着自己的手机,一手伸进枕头下,顿了一会儿。将手机设置成常亮模式,里面背景图赫然是张少年熟睡的脸蛋,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掏出一件白衬衫。
这张图是用新近购买的手机偷拍的阿钰的睡颜,至于这件衬衫则是曾经夜宿时顺手穿走的,想起阿钰那时候还好奇衬衫丢得太快就有点好笑。
将衬衫凑近自己的鼻翼,剥了颗糖果塞进口中,嗅觉和味觉中就盈满了阿钰的味道。舌头缱绻,眼神迷离却不曾稍动地看着图片上的阿钰的脸蛋,脑袋里勾勒出昨晚梦中他面色潮红汗湿的身段模样,渐次加快频率。
“吼……”被衬衫压抑的闷哼声中,宣泄了自己的渴望,从那种高悬的快感中坠落到了实地之后,则是更大的——空虚。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但也不是最后一次,随着频率的增多,自己越来越明白,所期望并不只是这一点。
自己所希望,期望,渴望的是那个人,那个会笑会动会温柔的摸着我的头的人儿!
隔壁的征伐还在继续,卫铭则觉得索然无味了。摩挲着手机屏上的那人的睡颜,凑近唇畔吻了一下,似乎不够似的又停留了一会。
鼻翼轻翕,觉得这样的自己又悲哀又可笑,只好自嘲般地笑了笑,将手机收进兜里,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扣扣,扣扣……”
“怎么了?”
“铭哥,外面有个嫖客耍泼,红姐让我来叫你。”
卫铭听到扣门声就已经猜到了,现在则是确定了。红灯区常有的愣头嫖客爽完不认账的事情,这个时候多半需要用拳头给他一点苦头吃才好收账。
红灯区常有的稳定的嫖客,大多是些色心不改的糟老头似得中年人,正值有点积蓄可以胡来的时候。当初因着卫铭酷似其母的秀美容貌,个别荤素不忌的的甚至想要染指他,被卫铭逆天的力气打包教训得不轻。
自那以后,卫铭便被默认为店里的解决麻烦的,小妹见到了都会叫声“铭哥”的存在。
今天的无赖是个爱叫嚣的年轻人,生得倒也壮硕,所以卫铭制服他也是废了番力气,自己也吃了几个不轻不重的拐子,所幸的是秀美的脸蛋并没有受到损伤。
“你们等着,我舅舅可是有名的拳击教练杰库思托,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嫖客跟野猪似的毫无涵养地叫嚣着。
“正好,让你亲爱的舅舅来给你付清嫖费。”卫铭搜遍这个无赖的全身,最终只发现一部破手机,于是将他抵在了无赖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来得是位中年人,看样子倒也是挺有涵养的,“这是他的嫖费,还有这个孩子的医药费。”
待卫铭看清这个中年人的长相,两个人俱是一怔。
“小孩,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中午人爽朗一笑,“唔,大概有三年了吧,你这双眼睛我是怎么都忘不掉的呀。”
随着这个口吻,三年前的往事似乎又在卫铭的脑中被拉开了帷幕。
第28章 cer 28
三年前的时候,正值六年级的卫铭,在十一岁的年纪,早早地招惹上了贫民窟的混混的注意,恰逢自己也是喜欢这类的斗殴运动,被人挑衅之后也就欣然赴约了。
卫铭从心底最实际的地方来说,他喜欢打架斗殴,不过是喜欢与人肉搏时那种实在的满足感;喜欢在击打时释放内心的那种暴躁的破坏欲;喜欢在酣畅淋漓之后所铸的那种成就感。
十一岁的年纪正值幼小的年纪,然而在早先的六年中遭受来自父亲极大的家庭暴力,遭受为娼母亲无能为力的漠然和忽视。
他的六岁之前的童年,从有记忆伊始,便没有光色,没有色彩,有的只是无尽的暴力和暴力所带的那种惶恐不安。
有时候,卫铭自嘲地想,自己会变得如此,或许正是血液里潜藏着那所谓父亲的暴力因子,又或许是童年的暴力所影响。
不一样的是,六岁之后的光阴,就跟被反转的人生一样。因着可爱的郭钰,有了光色和身影,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的笑容,他的身影,无不是在处处妥帖着自己,妥帖着仅仅六岁就荒芜的身心。
但是仅仅如此,又似乎还有什么是不够充足的,自己的内心还在叫嚣着,渴望着什么。
直到那一天,回到贫民窟的家中,所谓的母亲正热火朝天地在屋内做生意,自己只好百无聊赖地在脏乱的街道闲逛。
“嘿,没了爸爸的野种,妓|女的孩子……”调先自己的是伙贫民窟常住户的孩子。他们多半是早早地辍学,游荡在这个街头,蓄意滋事,一为满足自己,二是引起某些大佬的注意,好让自己套上更光鲜的头环。譬如说,某某大佬的马仔之类,他们会觉得无上荣焉。
此时此刻,十一岁的卫铭注视着这一伙人,参差不齐的有五人,其中最大的大概有十五六岁,最小的估计有六七岁。不由得不感叹,当初若不是早早地遇见温暖的郭钰,自己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加入这个团体,无所事事,却又天真自大。
当然他们能够如此,父母也不见得多好,不过是明面上要比卫铭的好听点。这场由言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