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你总算愿意单独见我了。”

张疏瞳带着鼻音的低沉音调婉转如歌，她的目光在徐臻身上流连忘返，脚步靠近，再多靠近，直到寡妇站在她面前，将她阻隔在徐臻的安全线外。

张疏瞳轻蔑地看了寡妇一眼，继续凝视着徐臻，冲她挑挑眉，“你连靠近我都不敢了？”

徐臻淡淡道：“聊天这种事，也不用靠那么近。我向来动作就慢，还是在安全一点的位置比较好。”

“你知道我永远也舍不得伤你。”

“可我也不愿意被你碰到啊，”徐臻浅笑了一下，笑容温柔，言语刺痛人心。

张疏瞳毫不遮掩被徐臻刺痛的哀怨，“你从前都不会对我这般避如蛇蝎。”

她的言语之间，对自己也并无尊重可言，似乎此时此刻，这样的言语，也会让她感到畅快。

“从前单身，自在一点也无所谓，”徐臻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而然，但张疏瞳紧紧地盯着徐臻，看到她只要在提起某人某事时，顷刻间就会温软的眉眼，

于是她便听到徐臻轻声浅语地回应：“我现在也算有主的人了，规矩一点，总是没错的。”

有主的人。

那一刹，张疏瞳忘记了这段时间的所有折磨与痛苦，忘记了所有疼痛与勉强，大脑空空一片。

徐臻这一句话，轻轻巧巧，简简单单，刺穿了她所有伪装，尽道了她的现在未来，只剩下一片空白。

张疏瞳笑起来，“徐臻，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一直都跟在你家小狼狗后面，想来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得差不多。怎么，她还没死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过来给她报仇？这么没有格调的事情，你徐臻也做？你知道我想什么，知道我怕什么，所以你今晚说的每个字，都笃定地伤我，生怕少刺痛了一分，报复得不尽兴？”

徐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你误会了，我没那力气给她报仇，你欠她的，她什么时候有空自己来找你取。”

说到没力气时，徐臻都想扶腰，她是真的酸。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张疏瞳冷笑，“如果不上心，你费心费力联系我那表兄做什么，你徐臻也是会做这种无聊事的人？”

徐臻回应的声音犹自带了一分困倦，就像在挥手打发前来勾搭的猫狗，“她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无聊的。”

张疏瞳张口欲言，突然戛然而止，神情变得生硬，“你在说谎。”

她的目光如有形之刺，徐臻却恍若不觉，她甚至连遮掩都懒得遮掩，简简单单地承认道：“眼力不错，张骁则还是教了你的嘛。”

张疏瞳站在当地，徐臻的态度让她厌恶，那模样，那语调，就仿佛现如今的种种，不过是长辈对后辈的一次考核，考得好也当不得一声夸赞，考不好……长辈也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