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手足无措地挠脸,道:“方才真是好危险,还好天衡师兄接住了洛薇师姐,不然难免会有人受伤……不过,洛薇师姐你还好吗?何故脸这么红?是摔到哪里了?”
“没、没事。”
嘴唇上依然有哥哥的触感。他一向x_i,ng子严谨而淡,在吃喝上无欲无求,喝酒不上脸,也无特别偏执的嗜好。此刻,他的脸色自然和平时差不多,耳根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通红。
仙界的樱花树比凡间的要高大两倍。因此,醉舞春风悠扬时,樱花更胜繁雪飞。花瓣是粉色,哥哥发是黑色,点点花瓣衬着他颈间的粉红,仿佛戏蝶留连,甚引无限情……
其实,内心深处,我并不是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只是一直在回避他的感情。他也不曾催促过我,若不是今日发生意外,若非他一时情难自控,大概我们之间,依然只保留着那份儿时的兄妹情谊。
我喜欢哥哥,但对他的感情,也只有那一份至亲的情谊。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孩童的声音响起:“姐姐。”
我下意识转过头去,不想这是有生以来做过最傻的事。方才那个啃石榴的小屁孩子竟跟了上来,脸上还是沾着红彤彤的石榴汁,跟刚吸了人血似的。
他冲我灿烂一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蹦出几个字:“姐姐,我不会把你和哥哥亲嘴之事说出去的。”
霎时,天地凝固,万籁俱静。
纸是保不住火的,更何况这群人中,还有一个对傅臣之痴心不悔的姑娘。听说我俩亲上了,柔离在那一刹那的反应,像是经历了天崩地裂,飓风海啸,紧接着嘴便哇啦哇啦又哭又闹起来。
之后,不论我们如何百般哀求,她也无法冷静下来。就这样,她一路从法华樱原闹回沧瀛门。我们谁也没有忘记,师叔曾再三强调的门规,知道这件事闹大之后,都已经做好了糟糕的打算。
不过,我还抱了最后一丝希望。这希望便是胤泽神尊。我已经在肚子里编好了上百种借口,气沉丹田,运力准备施展拍马屁*,想办法把师尊哄开心。只要他一句话下,刻意变成意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罚抄两百遍。
然而,我如何都不会想到,在沧瀛门前院等待我们的,竟就是师尊。我和傅臣之刚被带上去,便见他站在百人队列最前方,负手背对我们,连回头看我们一眼也无,只扔下一句话:“把傅臣之带到九宗池,法杖五百,即刻执行。”
所有人都轻抽一口气,却连吭声都不敢。九宗池在白帝山山顶,是沧瀛门的驯兽之地,负伤者进入池中,非但要承受极寒之折磨,且伤口永不痊愈,直至死亡。我急道:“师尊,这件事不……”
“住嘴!”
从来不见师尊如此愤怒过,哪怕看不到他的脸,这声呵斥也令我冷汗直冒。此后,我俩一起被人带到了白帝山山顶,玄月也跟着匆匆飞过来。在其它长老的命令下,傅臣之被带到了冰室里面,胤泽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山峰边缘。
听见里面的行杖声,我跑过去,跪在胤泽腿边,抓住他的裤腿:“师尊,这事不能怪哥哥,真是纯属意臀了救我,还从山坡上摔下来,受了伤,我俩也是不小心才碰……”
“放手。”胤泽的声音,简直比这里的冰还要冷。
我怔了一下,静悄悄地松开了手。这一回,师尊是真的生气了。那杖打夹着风声,下手极重,一下下好像打在我的身上。我想闯进去,但冰室门外有人看守,又毫无办法,只能在师尊面前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