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语不发,只是怒视着他,泪水悄悄浸在面具中。他脸上挂着一些血丝,却留了满脸的不屑,坏笑的样子英俊极了:“真看不出来,洛薇,你也有脾气这么倔的一天。之前那么温柔,不是想要驯服我么。怎么,到现在坚持不下去了?”
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的耐心大概也被磨尽了,只命令旁边的人把上方的帘子拉下,挡住我们两个。然后,他把我的腿抬起来,架在他的腰际,露出危险的笑容,像是在威胁我说话。我还是没有说话,只觉得眼泪越滚越多,已流到了两鬓的头发中。他睥睨着,哼笑一声,暗示x_i,ng地抵着我,动了动腰,手指滑到裙子下面。可是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肯说话是么。”他嗤笑一声,摘掉我脸上的面具,但看见我脸的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潮s-hi的脸暴露在空气中,我痛苦地闭上眼,别过头去,在黑暗的缝隙中把最狼狈的泪水流尽,而后转过头来,喑哑地说:“你说得没错,我是忍了很多,也曾经想过要独占你。”
他微微错愕,压住我的手也松开了。我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水,但疼痛的身体却令我完全停不下来:“不管是小的时候,还是十多年后第一次见面,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别说了。”他皱着眉,吻住了我的唇。
此时,所有的噪声与音乐都像消失了一般。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霸道地撬开我的唇,接下来的深吻竟令我感到一阵魂飞魄散。可是,吻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望着我的眼睛,急促呼吸了许久。而后,他把手指c-h-a入我的发间,再次粗重地吻下来,就好像是在为自己洗脑一样,加深了之前的吻……但没过多久,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捂住脑袋弯下腰去。
“……贺英泽?”我试探地唤道。
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但呼吸愈发急促,就像是有人扼住他的脖子一般。大概过了半分钟时间,他扯了扯衬衫,站起来,冲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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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的利爪划破天空,一场密雨倾颓了宫州之夜。鸟儿躲在树枝间,像是枝桠的伤口。海中浪花放纵地奔逃,雨网从天际向洛水抛。谢欣琪被无奈地困在甄姬王城门口,望着外面的黑色潮s-hi世界说道:“我刚才把苏疏骂得狗血淋头,心情很不好。哪怕你是我哥,我也不会对你客气。更何况你今天做了让我很不开心的事。”
“即便让你不开心,我也必须得做。”谢修臣走到她身后,把她傲慢无礼的身躯转过来,“你不觉得今天这个叫洛薇的女生,很有可能是一个人么。”
“什么人?”话刚说出口,谢欣琪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
谢修臣没有说话,只是静望她,等待答案。她沉思了一阵,忽然笑了:“哥,爸妈都亲眼见过我妹妹的尸体,如果这个女孩真是她,当年那个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还是你想说,妈妈故意陷害你生母?”
他却单刀直入地说道:“你们长得这么像,年龄又相仿,你真的不会好奇一下么。”
她也相当斩钉截铁:“如果是我妹妹,我们彼此一定会有心电感应的。但我对她只有不喜欢。”
“你不喜欢她,不过是因为觉得苏疏喜欢她。”
“哥,我知道你想为你生母翻案,但是事实早已摆在眼前。”她的嘴角有一个转瞬即逝的浅笑,“你如果真的把我当妹妹,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
他终究只是欲言又止。在这个家庭中,他一直处于情见势屈的位置。关于生母生前的事迹,他了解极少,只知道她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与父亲有过一段流水桃花的日子。因为急于上位,又误以为谢太太生了双胞胎儿子,她请人纵火,想要烧死母子三人。好在谢太太发现得早,情急之下救走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则被活活烧死在那场大火中。父亲念在自己的面子上,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但从那以后,他也带走自己,与生母恩断义绝,永无见期。听说此后母亲郁郁寡欢,独叹增伤,终于在十五年前撒手人世,他到底不曾有机会见她一面。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谢欣琪上前一步,试图解释:“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洛薇真的不像……”
“没事。”他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还有事要去别的地方,司机一会儿会来接你。”
他撑开服务人员递来的黑伞,大步走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