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点点头，与沈开星对视，含着太复杂的情绪，深情与苦痛，留恋与割舍。

乔乐离开书店后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能看见沈开星如此阳光的笑容心里很满足，他并没有那么难过，毕竟朋友本是比恋人更美好的距离。

乔乐去了回了家，其实他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只是想最后告个别罢了。

家里仍旧是破败冷清的样子，自他走后似乎就没变过，乔乐间挑了几件东西塞进了行李箱，拖着行李箱去了乔山的房间。

他听到屋里乔山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乔山没有出来见他，是不敢还是不愿？

乔乐始终想不清，乔山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之心。

乔山屋里酒气熏天，乔乐捂着鼻子沉默的看着床上坐着的抽烟的男人，目光扫到床边摆着的刘敏的黑白照片。

乔山又变回了原样，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像是街边的流浪汉一般。

“你去让别人包养了？”

乔山吐出烟圈，嗓音沙哑的问。

“嗯。”

“你怎么能做出那样下贱的事啊？他们要杀我，就让我死好了！”

乔山抬头，情绪激动的看向乔山，猩红的双眼喊着泪水。

“你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乔乐吼向乔乐，这个让他痛恨的男人，“所有人都可以说我下贱，但除了你，你不能。”

乔乐忍着眼泪，哽咽的无法出声，他忍着喉头的痛看向乔山。

“你没有资格，我乔乐最对得起的就是你这个打骂我十几年的养父！”

父子俩对视着，乔山抖着手里的烟灰，再次猛吸了一口。

“乔乐哥哥，是你回来了吗？”

乔乐怔愣几分，听出来这是刘美依的声音。

第四十二章 饼

乔山看着乔乐询问的目光道：“刘敏自杀前写了信给她，把他托付给我了，我送她去住校了，今天放假。”

刘美依手里捧着两本书，看来是想请教乔乐问题，乔乐很欣慰她还能想着学习，同时也无比心疼这个女孩。

如果没有他和乔山就好了。

刘美依只是在乔乐面前安静的坐着题目，没有并没有问一个问题，好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全都会做，想让乔乐陪着自己一会。

“我妈给我写了很长一封信，嘱咐了我很多话，她活得太累了，我能理解她的离开。”

刘美依在做题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望着课本走神的乔乐突然又回过神。

“那……”

“妈妈说她很爱乔叔叔，说了很多次，说让我听话的跟着他和你，不过乔叔叔直接送我去住校了，我回来时他也只有晚上过来我隔壁守夜，他根本不敢看我，这是为什么呢？”

刘美含突然抬起头，大眼睛望着乔乐，好像是在单纯的问他为什么，又好像是在审视。

乔乐差点也不敢看她。

“哥哥，你能帮我做饭吗？乔叔叔只会下面条，面还会粘一块，一点也不好吃。”

“好。”

乔乐点头出了房间，开了火后乔乐发呆好一会儿，他想到以前刘敏做饭时他在一旁等待的焦急，甚至想到了刘敏骂骂咧咧的时候。

生命的脆弱让他难以接受。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乔乐立刻按下接听。

温时衍回家时就看到空荡荡的家，他其实挺喜欢乔乐做的饼，很有家常味道，他原本已经想象到和乔乐一起吃晚饭的场景，可想而知现在连人都没看到的温时衍心情有多不美妙。

“你在哪里？知不知道应该做晚饭了？”

“在自己家，有点事，而且晚饭不用这么早……”

“别狡辩，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时衍听着乔乐似乎是委屈的语气嘴角微弯，他几乎能想到乔乐的表情。

表情生动的乔乐最可爱了。他脑中突然冒出让自己都吓的一跳的一句话。

“半个小时后。”

“不要再有下次。”

温时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不想自己再因为乔乐有变化的语气而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他的感情一直都存在于自己可掌控的范围，现在也绝不可以失控。

温时衍打开冰箱本来是想喝口水冷静一下，却看到里面被层层保鲜膜裹住的鸡蛋饼。

……

事实上，他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