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这里真无聊,舅舅你打算审我多久?”秦怀臻手撑着脸问。
“皇上的旨令,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小子知足吧,天天在这儿玩乐,要真是刑犯,可能就要严刑逼供了......你要庆幸遇见的是我啊……”审官开始拉伸腰骨。
秦怀臻笑着趴在桌上,隐约听见了脚步声,他窜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台中,审官看到他的举动立马会意,迅速坐回木椅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
迎面走来的竟是楚王,他面色和气,脸溢笑容,后面还跟着刘门下和他的女儿刘苏,最后走进来的人是秦乐远。
审官看见赶紧走过来行礼。
“免了,爱卿审得如何了?”楚王笑着走向椅子前坐下来,看着满身锁铐的秦怀臻和面无表情的秦乐远。
“回皇上的话,犯人配合,着实说清自己当日的经历,并没有单独活动的时间,这一点秦将军可以证明。”
“您能认真审查吗?”秦乐远突然开口道。
审官一脸疑惑地看向秦乐远。
“您作为审官理应力求公正,向我索问证据,万一我作假随时变换说词,这样的证词并不可信,还请审官斟酌再行下论。”秦乐远说。
“哈哈哈,爱卿忠诚,朕怎会不信你呢?”楚王拿起旁边的茶杯,用茶盖拂开茶末,等稍凉了才喝进去。
“皇上,臣此次特地把小女带来,就让她进来说说吧……”刘门下笑嘻嘻地说。
“准。”
“民女当日在安和门瞧见了秦公子与吕夫人在谈说,形为举止十分亲密......”刘苏边说边看向他那边,秦怀臻却不在意地笑了笑。
“嗯,事后....事后,臣女也晕倒了,具体状况也着实不清楚了....”刘苏说话开始变得磕磕绊绊。
“皇上,小女大病初愈,说话有些不利索,还请见谅……”刘门下脸色有些不好。
“没事,朕知晓,刘苏那日在殿上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正如秦将军所说,单凭说也证明不了什么……”楚王笑着。
“来人。”楚王喊道。
门再次被打开,仵作端着一个瓷碗进来,里面盛着一碗水,旁边放着一根银针和一个木瓶。
“我听闻前朝有个有意思的法子,判了不少类似这样的案项。”
“滴血认亲。”秦怀臻颇为不在意的回答道。
“将血滴入碗中,看我与吕氏孩子的血能否相融,要是不融,那就能证明我的清白。”秦怀臻说。
“聪明,来吧。”楚王双手合十,笑看着秦怀臻。
秦怀臻听罢走到中间去,他全身重铁加锁,看起来十分沉,至少有三人叠起来那么重,但秦怀臻却脚步轻盈,三步作两步地走到了仵作身边,将银刀刺入自己的食指,很快,鲜血开始往外冒,秦怀臻把手往碗中滴了一滴,然后放入嘴中。
仵作的动作很迅速,单手就把木瓶里的血滴了进去。
两滴血下沉到白瓷碗底,一点一点地相互接近,靠到了对方后竟然迅速地融在了一起。
“哎呀.....”楚王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转身看向秦乐远,秦乐远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秦怀臻也皱着眉。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相融了?”楚王问道。
“回皇上的话,经臣细看比对后,两滴血确实相融。”仵作不偏不倚地说道。
“那这么说,秦公子断定是与吕夫人有染,最后怕事迹暴露,亲手将吕夫人推下楼,但没想到吕夫人身上还握得有他的把柄……”楚王细细说来。
秦怀臻没有回话,看着楚王的眼神异常平静,突然笑出声说:“如若调查的真相就是如此,我也没有任何辩驳的理由,只能听候皇上处置。”
“哦,听你这语气是不服气吗?”楚王突然说。
“没有,我无话可辩。”秦怀臻说。
“这可不好啊,你要是不服气朕也不能让你就此冤死......”楚王说完,刘门下听后表情微变,正想进言。
“这样吧,大刑之日,我们再验一次,将那些证物全部呈上,让天下百姓看个清楚,可好?就当这次是排演一次了,可不是嘛?大排场都这样。”
楚王笑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开门离开。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包括秦乐远。
刘门下走在后头,刘苏随即跟上,她突然觉得每走一步都很重,胃里在翻江倒海,这还是清晨,自己根本没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