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上月我在威尼斯给你寄的明信片，收到了没？”

“没有，也许都寄丢了。你说寄什么明信片呢,搞这么麻烦。你要是嫌我这次没陪你去，那下次我向公司请假，再陪你去一次威尼斯。”

“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不懂浪漫的男人。”

也许是隔壁桌的动静声太大,让原本沉默的三人不约而同的视线望向他们。

程识恰好也听到了那男人的话,再看到楚黎像是在思考什么，抿了口红酒说：“听说w明年三月在威尼斯有一场演出，我让judy空出那个时候的行程。”

想到今年没能看成演唱会,楚黎心里难免有点遗憾。现在听程识说起w的演奏会,又勾起了她的兴致。“我记得w说威尼斯水城曾经给过他不少创作灵感。”

莫简瘪瘪嘴,低头用刀不断和牛排较劲，闷闷地说：“其实南浔也是水。”

听到熟悉的名字,楚黎嘴角含笑,转头问道：“你去过南浔吗？”

原本以为要持续当空气的莫简听到楚黎问他关于南浔，眸光熠熠生辉。“我小时候就是住那里的,后来我妈过世，我爸才把我接回延陵市的。那里的风景很好，一点都不输给其他地方。”

“嗯，我知道。”楚黎浅浅一笑，露出嘴角的一颗梨涡。她没想到，会从莫简那里听到许久未曾听到的名字，那个她从小生活过的南浔小镇。再开口时，她的话语中多了几分亲切感。“我也是南浔的。”

程识看到楚黎对莫简微笑，拿杯脚的手停顿了一下，视线在莫简和她之间流转。关于楚黎是南浔人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竟然还是因为莫简的缘故。

莫简显然没有领会到程识目光的深意，满脑子都是楚黎和他是同乡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南浔很美，你后来有回去看过吗？”

“太忙，就没有时间回去了。”她在南浔整整生活了十五年，可惜初中毕业时爸妈离婚，她被妈妈叶琳带到了延陵市，之后彻底断了和南浔小镇的一切联系。

莫简略感惋惜地说：“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和外婆一起回南浔看看？”程识自然地握住楚黎的手，扬眉一笑。

楚黎欣然点头。“要是外婆知道你要带她回南浔，一定很高兴。”

莫简忽然感觉自己插不上话，聊天的热情被浇灭了大半。餐盘中的牛排已经冷却，嚼在口中只觉得生硬。

“既然带外婆去南浔，要不顺便问问她还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陪她玩个尽兴。”

楚黎半开玩笑似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喊累。”

莫简不敢再喝酒，只有默默埋头喝着柠檬水，耳边充斥着楚黎与程识的交谈声。他第一次期盼时间可以走得快点，结束这次的午餐。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午餐时间，莫简不由得松了口气，推着自行车准备骑上时，身后传来车喇叭的声音，扭头看到楚黎坐在程识车里，正和他打手势。

车子慢慢开到他旁边，车窗落了下来，楚黎探出头说：“这边离你所里有点距离，要不你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去。”

莫简低头看着自行车，想了想，最终拒绝了楚黎的好意。“这点路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程识的车子扬尘而去，莫简回头看了眼自行车后座，想起曾经载过楚黎，现在又得知两人是南浔同乡，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就连骑车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离开时，程识透过后视镜，看到莫简扶着自行车停在原地，一个人自顾自的傻笑，不禁卸下了心里的防备。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莫简不过是个单纯的警察，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笑什么？”回到家后，楚黎注意到程识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一直噙着笑。

“这么多年，很难得在你身边能见到一个异性朋友，你不觉得我应该高兴吗？”程识从身后抱住楚黎，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不是该有危机意识？”楚黎立即驳回了他的话。难道在他眼中，她就是这样没有魅力？

程识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那我比较担心那个小警察。”

楚黎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爸爸才是我们要关注的。”

程识眉眼一动，琢磨着楚黎话中的意思。在沉吟了数秒后，他才缓缓开口，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口吻回答说：“莫警官？”

楚黎从酒柜中取了红酒，回来看到程识像是陷入了沉思。“对，就是他，世界是不是很小？”

程识接过酒杯，轻轻摇曳着杯中的红酒，思绪退回到十年前。当年的案子是莫潍接手调查，那个警察出了名的心思缜密，幸好最后所有证据都表明钟寒明死于意外，这个案子才正式告破。原本以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没想到会是莫潍的儿子。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让程识重新审视莫简，到底是不是故意接近楚黎，来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当年的事，他知道多少？”

楚黎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我试探过了，他对那件事毫不知情。”

“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他是警察。”程识并没有因为楚黎的话就松懈，心中仍对莫简存有怀疑。如果放任他继续接近楚黎，那么迟早会让他发现什么，到时候就真的太迟了。“等新河村的拆迁基本结束，度假村就可以正式动工。”

“你放心，莫简那边我会继续试探，看看莫潍是不是已经放弃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