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苓走了,于晓就像当初的安然一样,在一场酩酊大醉之后,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之中。曾经安然总是觉得于晓过于激进,有时甚至比她还不计后果。但是现在,于晓变得沉稳了许多,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面对再大的利益也能见好就收。如果真要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话,那就是“成熟”。她不再为了得到某一个项目而不择手段,有的时候,于晓甚至会舍弃那些拥有高额回报的投资而放弃已有的利益。这让安然多多少少有了些理解,就这样,宁安集团在金融危机里顺利转型,成为了在美洲雄踞一方的跨国企业。
这样忙碌的生活一层不变,于晓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她一次又一次的对公司的事亲力亲为。还渐渐渐的洗白了自己的南美的势力。现在的她,终于如严苓所期待的那样,能“平静”“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时,看到的不是某人绝望的双眼,就是她离去的背影,一再重复的噩梦总能让于晓在夜里惊醒。
空旷的房间,冰冷的床,好几次都差点儿忍不住想再把严苓抓回来。然而鼻尖却始终回荡着医院病房里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彼时无助的等待又缠绕在她清醒的时刻了。她始终想不通,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站让她那么胆怯的人在那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
于晓本来从不惧怕,多年的佣兵生涯早就让她忘记了恐惧。可是现在,她连回头看一眼阳台的勇气都没有了。鲜红的烙印铭刻在心底,使她浑身颤抖了起来。
“严苓、、、对不起、、、小苓、、、对不起、、、我错了、、、”她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揪紧被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很久、、、很久、、、
“于总、、、”严东走进于晓的办公室,“这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请过目。”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办公桌对面那个正在走神的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吧。”毫无征兆的一句话从她的嘴里冒出。“我突然不知道该送她什么好了?”茫然的双眼直视着严东,“你一般都送给她什么?”
“我?”严东皱起了双眉,“每年都是你买的礼物、、、再以我的名义送出去的、、、”他低声提醒到。
于晓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文件,显然是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是啊、、、我送的,她从来都不想要、、、”无限苍凉的口吻让严东无从辩驳。
有什么可说的呢?严苓走了,安然也回国了,于晓的状况时好时差。忙碌工作、药物控制、心理医生,看似积极配合的治疗,依然改变不了她日渐萎靡的事实。
“你能帮我把窗户打开吗,屋子里消毒水的味道太浓了。”于晓头也不抬的说,浓郁的味道让她快要窒息了。
“窗户开着,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严东狠狠的抽走于晓面前的文件,重重的摔在地上。“你就不能醒一醒,她已经走了。”他恶狠狠的怒吼道:“再也不回来了,因为就算是回来了,你也只会弄死她。”这些年他受够了她们一个二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尤其是于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和严苓本来就应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收回你的话。”于晓抬起头来,满眼猩红。“我比谁都爱她。”严东的暴怒让她原本难抑的心情更加狂躁。她伸手扯过严东的衣领,“我把她捧在手心里,可她呢?她宁死都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一个疯子。”严东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于晓的脸颊上,于晓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除了自己,你从不替别人着想。”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凌乱的衣襟,一边控诉着她。“你知道你每次出门,小苓都是提心吊胆怕你回不来?你知道在每当你游走在法律边缘时她是如何的不安?你还知道当你软禁她时,她时多么渴望能和你好好的,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严东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于晓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用舌尖顶了顶自己受伤的脸颊。“谈?她从来就不给我任何机会,你让我怎么和她谈?”于晓重重一脚揣向严东的腹部,将对方生生逼退。“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能把她牢牢攥在手里。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所以你就逼她跳楼?”严东半跪在地上,用轻蔑的回答再一次撕开了于晓心底的疤痕,“这就是你爱的方式。”说罢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不、、、我没有、、、我没有、、、”于晓的怒火似乎烧到了顶点。两人就这样在办公室里毫无章法的扭打了起来,直到几十分钟后,秘书找来保安才将他们两人分开。
“我只是很想她,就是想想而已,这样都不行吗?”她满眼痛苦的怒吼着,“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永远、、、”于晓狠狠的甩开了拉住自己的保安,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严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下头来,微不可知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缺乏灵感,想弃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