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天民的家门口一个个的人都是凶神恶煞，听到张小东的问话，有人回答道：“是，又怎么样？”其他的人都不说话，一盏很亮的灯照在那里，微风一吹，灯泡有点晃荡，把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我们是派出所的，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有一件事情我们需要调查。”张小东声音不大不小，这山里晚上安静的很，只是远处偶尔一两声的不知名的小鸟的叫声，他的声音富有磁性，让大家的耳朵听起来舒服。

“派出所的又怎么样，是不是要带人走，要是带人走的话，休想！”一听这话，张小东知道这些人也是怕的，心里的怕在话里说出来了，那就是说不带人出钱也是可以的，可马娇蛾却是要让那人坐牢。

苟灵军远远的跟在后面，也不说话，拿他的话说，自己是派出所的一只狗，谁叫自己是临时工呢。所长喊自己到那里，自己就要到那里，打架也不行，武器也没有，不远远的看着做什么呢。

“我们先不带人走，只是把问题落实清楚，可以吗？”他说道。

“我们怎么相信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两个人来了？这样，你跟我们谈，我们就把你另外的一个人看住，要是你带人走，我们就把你们的人关着，怎么样？”

张小东想远处的苟灵军招了招手道：“苟师傅，你过来一下。”这人也真有点害怕，很是畏缩的慢慢过来，还没有等他说话，那知道那些人就一把把苟灵军抓住，道：“这就公平了，那你进来吧。”

张小东也许是艺高胆大，一点都不怕，跟着十几人就进去了，一进大门，感觉这屋子还是不错，山里有很多的树木，房屋做的雕龙画虎，几把凳子放在堂屋中间，有人指了指凳子道：“坐。”

不要看到这坐，看起来是很客气，其实人一坐下要是再站起来也是需要花时间，这是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对方一半。张小东只要坐下，旁边一圈都坐着年轻人，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铁器或者木棍。

张小东这时候不想拿出本子，问道：“谁是毕天民？”

在一群人背后站出一个个子矮小，很猥琐的，脸上长满了疙瘩的一年轻人，说是年轻人，看起来却足有三十多岁，再看他的脸上有不少被抓了的痕迹，张小东问道：“你就是毕天民吗？”

我是毕天民。

那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这时候旁边的人大声的喊道：“说什么经过，不就是搞了一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出钱就是。”

“我不知道你们懂不懂法律，这不是出钱的事情，不过要是受害人愿意调解的话那也是可以的，可现在受害人不愿意调解，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你们这时候不要固执。”

“你这人说话怎么就不会说啊？我们不喜欢听这些什么话，你痛快的说要多少钱？”张小东见到周围的人都握紧了拳头。这时候他站了起来，见到他站起来了，旁边坐着的年轻人都站了起来，马上就有一只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按了按道：“坐下。”

也许是自己年轻的缘故，那里还坐的下，他只有19岁，在学校的擒拿格斗里总是在最前面。他轻轻的把肩膀一抖，那手就落下了，“你想怎么样？”有人喊了起来。

十几个人，自己行吗？

没有胆怯，只想冲动，可自己还是很好的控制了，出来的时候妈妈总是跟自己说，人不能逞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忍一步海阔天空。

没有想到自己算了，却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其他的人道：“我们就是出点钱，对了，你姓什么？”

姓张名小东，“张警官啊，我跟你说，我们只出钱，带人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出多少钱？”

“一千。”

真是有点做梦，人家是黄花闺女，血溅床单，你一千块钱可以弥补？是不是开玩笑啊？他问道。一千块钱不少了，一九九一年的一千块钱已经够多了，工资是多少？一百二十多块钱，相当于一个人大半年的收入。

张小东不知道自己工资能拿多少，只听那边的人说道：“没有价讲，你说成就成，你说不成的话那一分钱也没有，要是到外面去玩那要这些钱么？

再站起来的时候，又见到周围的人紧张起来，他感觉有点好笑，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被你们抓去了，你们几十人还怕我一个人么？他说道：“毕天民啊，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那人不敢过来，只小声说道：“警官有什么话你说。”

“我要问你是不是你的错误？”“是，是，是我的错误。”回答很快。旁边人马上就有说话的，道：“错误是有错误，但是年轻人一时间的冲动，已经做错了事情，你不能说他错了你们也错。”

什么是他错了我们也错？还真有点搞不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马娇蛾做了？”“是。”很小的声音，张小动那本子拿了出来，写上这句话，然后道：“请你看好这句话把字签上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你不能签字！！！

一个很大的声音喊道。毕天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