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伸出手,剥掉了梅长苏身上挂着的被他扯得残破不堪的几片衣物,虽然这具身体他早已了如指掌,这时还是忍不住一寸寸地仔细确认。
——那些他熟知的伤痕和胎记真的都不见了。
他忽然有些心酸: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让他从头到脚的换了模样?……这样自己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
不……母妃显然早就认出他了。
还有蒙挚、霓凰,一个个的……你就单瞒着我。
要不是大渝兴兵来犯而朝中无将,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叹气,俯身将已不着片缕的挚友和恋人抱进怀里,低声抱怨:“你也太狠心了。”
半昏迷的梅长苏倦怠得无力思索,只是刚刚经过那场苛责般的情事后乍得如此温柔相待,反而禁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得鼻子发酸,侧头不肯理他。
萧景琰不以为意,撩开他覆着半片脸的头发,看到鬓边那颗小小黑痣又是一阵怔忪:这个从前也是没有的。
他低头亲吻那颗小痣,又一路吻到梅长苏紧抿着的唇角——这点犟脾气,倒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还有件事,”他把梅长苏的脸扳正对着自己,“林殊对我,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兄弟情义的?”
梅长苏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惶然看他——萧景琰问这个做什么?他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欲待不答,刚才的“逼供”他还心有余悸,生怕萧景琰又发起疯来。
他还在迟疑,萧景琰已先他一步又说话了:“应该不是……回京之后才开始的吧?”他审视着梅长苏的脸色,“那次出征之前?还是……我大婚之前?”
梅长苏呆呆看他,脸上的神情已经给了萧景琰答案,后者无奈长叹:“小殊啊……”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梅长苏被他这声“小殊”唤得眼圈都红了。嘴唇颤动着想说什么,却被他低头重重吻住。
梅长苏大睁着双眼,不知所措地感觉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温存地巡梭翻搅,昏昏沉沉地想:“不是都叫我‘小殊’了吗?为什么还……”
“为什么……”萧景琰松开他的唇舌后,他不自觉地问出了口。
“什么为什么?”萧景琰忍不住又恼火起来,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气道,“我爱上了如今的你,所以就要抹杀过去的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倒给我解释解释。”
“可是……可是……”梅长苏满脸迷茫,讷讷不能成言。
萧景琰接着又道:“我承认我从前对你……没有想过其他的。但那不代表……”他顿住不知如何措辞,忽然也觉得委屈,“我有多想你……有多心疼,你难道看不到?你的朱弓挂在那十多年,我连碰都不让旁人碰,这些……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吗?”
“你怎么能光凭‘兄弟情义’四个字就把林殊一笔抹杀?”
“……况且从始至终,你何尝给过我选择的余地?”
“假如我早早知道是你,假如那晚……我知道需要解毒的是林殊,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扔下你不管?”
“你要我给你绝对的信任,可是你……信任过我吗?”
梅长苏半张着唇,萧景琰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他糊成一团的脑子甚至不太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是说……他对林殊也……?
……梅长苏呢?
“那到底……到底、是谁?”他没头没脑的喃喃问出这么一句,可萧景琰居然听懂了。
听懂之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这牛角尖要钻到什么时候?取两个名字你就真变成两个人了?那要再算上苏哲,我忙得过来吗?”
梅长苏若不是头脑一时不清决不至于将他心底最见不得人的隐秘纠结问出口,被他这么取笑也觉得自己说了蠢话,顿时窘得耳朵都红了,结巴道:“你、你、胡说什么?”
“到底是谁在胡说?”萧景琰嗤笑,“算了,我跟你废什么话!”
他说不废话就不废话,一手抚上梅长苏汗s-hi的胸膛,轻车熟路地找到一边已像颗小石子般硬硬立起的小点按捺、捻弄,用指甲剐蹭,然后唇舌巡梭着向下,含住了被冷落的另一边。
“嗯……你……”梅长苏哑着嗓子,虚弱的推他肩膀,却哪里推得动。只能瘫软着承受他细密的亲吻、吮吸、啮咬,在他身上反复烙下印记。
这次萧景琰的动作非常温柔,温柔得就像他们之前的每一次。他甚至将他刚刚发泄过一次还软软伏着的yù_wàng再次纳入口中。大概没有那个男人能抵抗这种感觉。可刚才那次实在激烈得过分了,身心同时透支的梅长苏还处在无法反应的阶段,被这样强行挑起难受多于快意,下腹的酸麻刺痛让他无力地摇着头哀求:“别……真的、不行……”
萧景琰从善如流的放开,躺回他身边把他拉到自己胸膛上趴着,烫热的手掌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抚下去,握住那柔软的臀瓣揉搓挤捏,逼得梅长苏喉咙里呃呃低哼,然后两根手指没入臀缝,探入不久前才被他肆意进犯过的地方。
梅长苏在一片昏茫中察觉他的意图,却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阻止,只能伏在他颈边喘息:“不……我受不住了……”
萧景琰的回应是坐起身,分开他臀瓣将他按在胯上,就着自己s,he进去的液体再一次抵入,悄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你也是这样……坐在我身上……”
梅长苏不知听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