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女?
我一下愣住,没有反应过来,陈涵口中的石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涵见我好像处在沉吟的状态,也许以为我在耻笑她,变得更加伤感起来。
哭叫着,“呜呜呜,江队,你,你们这下开心了吧?你们一定要将我这个可怜女人的一切隐私全都曝光才会心满意足,是不是?”
我回过神,心头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只是胸口忽然有些悱恻,有些烦闷,有些痛。
石女…我想起来,这是一种先天或者后天形成的女性特有生理疾病!
心下黯然,怪不得呢,难怪陈涵如此忌讳在众人面前说起自己的情况、秘密,却非要和我单独说,她,实在是难以当众启齿啊!
可,难道陈涵就不明白,单独面对我的时候岂不是更尴尬?
一个姿色姣好的女人,和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子说什么自己有女性生理疾病,甚至身体隐秘处存在残缺…这,简直了,能想象嘛!
看着陈涵,我的脑海中迅速闪现关于‘石女’这个概念的记忆。
简单讲,专业一些的解释是,石女,也称为石芯子,民间一般用这个词来称呼先天无法进行性行为的女性。
按照医学权威的说法,石女一般分为两种,即所谓的“真石(内石)”和“假石(外石)”。
真石女属于先天性的女性生育器官缺失或者闭锁,也就是女性特定器官发育不良或缺失,甚至不能进行正产排卵、出现例假。
这样导致的结果是,有些女人一辈子也感受不到大姨妈来临的滋味…
假石女则属于chù_nǚ膜闭锁(或肥大),或者出现横膈,人体器官发育虽然良好,却因为某些‘膜’的阻碍,无法正常进行性生活…
我不清楚陈涵的情况到底属于真石女还是假石女,但,无论哪种情况,这些都属于陈涵自己的隐私,根本不应该当众讲给别人知道,从而为人诟笑。
可我呢,再一次想当然认为陈涵很可能就是潜藏在西京女监的毒贩子,所以一步紧似一步威逼对方,让她同着我们的面讲出这样的隐私…
陈涵看着我,呜呜哭着,“江队,呜呜呜,你,你现在满意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说?没错,我是犯了错误,可,可我能怎么说?和监狱医生说我陈涵是石女?我还想要脸啊,求求你给我点儿脸,给我留点儿尊严行吗?”
我无言,本想开口说,你们囚犯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对狱方隐瞒,然而…
唉,我愣是张了半天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没错,我开不了口,没办法做到责令一个生理有缺陷,而且是那种最让女人蒙羞缺陷的可怜女人,继续当众交代什么…
“江队,你们是不是不信我的话?那好,我陈涵脱给你们看,让你们看清楚还不行吗?我,我今天也不要脸了,让你看,看吧…”
陈涵嘶吼着,再次挣扎起来,看样子想要脱掉下身仅存的那块遮羞布。
我不知道,或者说无法判断如果没有人拦着,陈涵会不会真的当众脱掉底裤露出羞处,但我却只能拦住她。
双手再次闪电般探出,我握住对方的皓腕,令其分毫也不能动。
努力让呼吸平静些,我沉声道,“陈涵,你这样不觉得太…太无知,太不自重了么?”
“自重?”陈涵笑了,笑得如此凄凉,“我一个身背罪罚的女囚,我还有资格说什么自重不自重的话?江队,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么?那好,为什么不前亲眼查验?你不敢,你怂了是不是?”
我扭过脸,不再看对方,冲着赵政委低声吼道,“政委,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帮她穿上,穿上啊!”
终于,西京女监一众人等开始按住不断挣扎的陈涵,七手八脚将囚裤为她再次穿上。
陈涵低头,抹着眼泪呜呜咽咽,好半天才道,“江队,我明白你怀疑我,怀疑黄莉、刘艳她们所作所为…那好,既然已经无法再隐瞒,我索性都告诉你们吧…”
随着陈涵哭诉,我基本算是将所有的疑点串了起来,并得到一个初步结论。
陈涵,由于自己是石女,因此痛经或者根本不来例假的情况非常严重。
而她性格孤傲,从来没有想过和狱方说起自己身体有隐患的情况。
这样一来,和陈涵要好的黄莉、刘艳等女囚,便只能治标不治本,按照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方式,用尽各种手段帮助陈涵获取类似于止疼片这种含有吗啡等麻醉成分的药品,从而帮助陈涵在出现状况的时候,能够减轻病痛…
我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
听起来,陈涵的说法似乎能够自圆其说,而且的确,就我现在所掌握的情况,西京女监甲字监区医务室里,丢失或者暂时统计不清楚的那些药品,几乎全是和止痛、阵痛、消痛有关。
如果事实果真如陈涵所言,那么,不但黄莉、刘艳等人的行为能够解释清楚,陈涵自己身上的嫌疑同样能够基本洗白。
这样一来,她们顶多算是犯下偷盗药品的罪责,或许会因此取消其宽管犯资格,并且得不到减刑、攒功之类机会,但却也算不上重大犯罪…
可是,我的线索便又断了!
而我又该如何向大胡子张队交代?
今天可是最后一天,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距离半夜十二点,也不过只剩下七八个小时而已,时不我待!
我沉思着,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路,却找不到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