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姓伤亡,但军中将士,战死沙场者不可胜数。
王崇之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西秦军队为何来的这般及时且无声息?
还有谢端,虽说兵马稀少,但尚可阻挡一阵,以他的聪明才智,如何不知出城即是送死,既然如此,那他又为何出了城?
还有那颍川兵马,多日未到,究竟为何?
“知晓了。”
谢家堂前,谢诣披麻,面容冷静自持。
谢端没了的消息一出,建康为之震动,众人纷纷前来吊唁。
其中尚有惯来跟随谢端出生入死的副将们,一个个在灵堂之上哭的不能自已。
谢诣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只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他们。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前来吊唁的人。
他都添上一句。
“多谢。”
刘唐上完三炷香后,同其余人一道,出了灵堂。
昨日一夜未归,虽说派人通知过了,但李妈妈向来都是见不到她人,便放不下心。
跨出谢家大门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眼里面。
满目皆素缟,入耳皆哭声。
昨夜恍若前生,向来从今往后,谢诣不再是那个谢诣,却也依旧是那个谢诣。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仿佛将胸间浑浊的气息一并带出,连着莫名的惆怅,整个人登时轻松起来。
转身朝着家中方向走去,却见谢府西边的墙根下站着两人。
其中一年轻郎君双手背于身后,眸光望着谢府大门这边,神色莫测,另外一人则一身黑色劲装,持剑站在他身旁。
这两人?
刘唐脚步一顿,思量片刻,换了个方向,朝他们那边走去。
“请问,两位是前来吊唁谢家大郎的吗?”
那年轻郎君看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扇子,答道:“正是,不过眼下众人纷纷,我等二人想着人少时再前往。”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她点头,转身。
“这位郎君,请等等。”
那位年轻郎君突然唤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猜一猜,最后出场的人是谁,才对有红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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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愿为君王刀
“敢问还有何事?”
那青年郎君朝她笑笑,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无事, 不过见郎君同在下的一位故人眉眼有几分相似。”
“叨扰了。”
说完, 转身朝小巷深处走去, 一旁的黑衣男子一言不发, 也跟了上去。
她待在原地,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并未将这个岔子放在心上。
看看天色,东街头炒栗子的铺子应当开门了,昨日她出门前曾答应小杏仁给他带零嘴回去, 如今差了整整一天,也不知他还会不会接受......
小院中, 木盆放在脚边,李妈妈正站在竹架前晾晒着衣物。
小杏仁拉过张小木凳,手里捧着本书,坐在院子正中,认认真真的看着上头的字。
即便有好多他都不认识。
“小杏仁, 今日的大字练完了?”
“啊啊。”
一声啊是否定, 两声啊是肯定。
他向来乖巧不闹事, 五岁的孩童倒像七八岁开了智的孩子一般,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里一清二楚。
同当初的小郎君倒是一模一样。
练字读书这件事,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便每日抱着纸笔站在刘唐身边,有模有样的学着。
那认真的小模样, 逗得她们两个忍俊不禁。
外面有人敲门,大门上的门环被人拉着敲了三下。
不轻不重,中间间隔的刚刚好。
是刘唐一贯的风格。
自从三年前大批流民涌向建康后,这里便也不那么安全了。
虽说天子脚下,但总归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犯事。
临近年关,陌生的外地面孔也越来越多,平时刘唐出门时,总要嘱咐再三,不能轻易开门,防止不怀好意的人进来。
若来的是她,定会敲三次门。
李妈妈擦干手,欣喜的去开门。
刘唐拉了三下门环,很快里面便出来一个人,牢牢的抱着她的腿,怎么都不肯放开,像是黏在上头似的。
突然,鼻翼微动。
猫儿似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她手中的那袋栗子上。
金灿灿的颜色,诱人的香味勾的人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她小心的将人从自己的腿上扯下来,从纸袋中倒出几个到他的小手上,笑着嘱咐道:“剩下的,午后才能吃。”
小小的人儿只顾啃零嘴,一时间竟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刘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