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转化成一种低气压,明明是冰锥,扎到她脸上却变成了星火,一点点而已,却足以燎原。
不行!不能这样!要想办法改变一下!顾清栀一边用食指漫不经心的挠头掩盖紧张,一边撑起笑脸,宛若一朵风中摇曳的花:“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打扰到你的话,我这就走。”
“别挠了。”他淡淡道,嗓音并不是那种苏气的类型,可却十分有味道,是那种耐听的声线,也足够拥有自己的辨识度,声音并不大,但能让人感觉吐字清晰,听起来舒服极了,像被春天刚刚长成的嫩狗尾巴草挠在脸上的感觉,柔软,又撩拔人心。
她一怔,连忙把手放下,不安的在一起揉搓。
原以为会是在秋初的清晨,展开一场缱绻而岁月静好的邂逅,但后来从他一开口顾清栀才知道,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他的眉心有些嫌弃的细微皱起:“再挠你的头皮屑就要撒到墓碑上面了。”
“胡说!”顾清栀的玻璃心在那一刹那碎的咔咔直响,却仍然仰着头颅,苟延残喘的为了自己仅存的自尊对他嚷道:“我的洗发露可是去屑的!绝不可能有头皮屑!你这是在对清爽去屑洗发露表示侮辱!”她挺直了腰杆,试图努力缩减一下与对方在气势上的相差悬殊,但在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墓碑后,强撑着的气焰顿时弱下来了几分。
“吵死了。”他不耐烦的蹙起眉头,从嘴唇中挤出两个字:“闭嘴。”
顿时,顾清栀后脊梁骨有些发凉,那股在墓地里瘆人感才后知后觉的涌来,她纤白的手合十在眉心处,嘟嘟囔囔道:“是是是,我闭嘴,真的很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来打扰她老人家清净的,我昨天累坏了睡得很晚,可能眼神不太好,多有得罪,我这就走,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好了,别演了。”他稳重如山,五字组成一个肯定句,不由分说的判了她的罪。
他身形如若磐石,一步步向她靠近,带着那片阴影,逐渐将她吞噬,他抬眸:“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的?”
·r 3·闹剧
“别演了,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他脸色愈发严肃阴沉:“你有什么目的?”
这么无厘头的一句倒是把她问得有些发懵:“啊?是我……我爸爸让我来的。”顾清栀在衣襟底下不安的屈起手指,瞄着他开始不自觉的打冷颤,弱弱得问了句:“我演什么了?”
“你爸爸是谁?”他清冷的视线直直打过去,却像是没有焦距一样的漠然。
顾清栀睁大眼睛:“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啊。”
话音未落,她清楚感觉到对方一口血卡在了喉咙里,只听他阴郁的说:“连自己的女儿都肯豁出来,真是不错的手段。”
顾清栀先是微怔,眼珠子叽里咕噜了几番,像是把他的话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于是暗松下一口气,无畏的摆摆手:“诶……也算不上手段,其实也无所谓啦,来了也就来了,不然我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
阴差阳错,她就这么自然的将意思理解偏了,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倒是问答如流,可仔细一琢磨,两个人说的似乎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得到了这种出乎意料的回答,反倒把他搞得有些惊到了,风吹动发丝良久,他才忽的笑了,唇齿间吞吐的好听音符化成风,再一次向她拂面而来:“现在的女人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既然你觉得无所谓,那你的底线呢?是什么?告诉我?”
只是这风刮得却不温柔,字里行间都带着凛冽,刀子一样向顾清栀袭来,他一对深外冷峻,夹杂着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语气:“为了达到目的,你认为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所谓吗?先是假装巧遇,然后勾引,那接下来要干什么呢?人太贪心了总要付出代价的,不过我相信你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已经想到最坏的结局了,对吧?”他低沉优雅的嗓音十分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尤显刻薄,一步步将顾清栀逼退到角落,冷冰冰的食指沾上她细嫩的面颊:“可惜,你们的预谋要失策了。”
“我预谋什么了?”她偏过头将他的手指避开,心里越发毛骨悚然,其实原本只是个误会而已,偏还遇到这种明明无理取闹却还振振有词的人,
对方并不理会顾清栀的满头问号,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躲过下面那十几个安保的?你还有同伙吗?或者……身上带了什么武器?想杀了我?”
顾清栀被他逼问的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她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事,所以冷不防有些吓到了,眼见他咄咄逼人,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她当下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莫名其妙的怪圈,回到姜弦身边。
她看着这幅场景一直茫然的摇头,十分无害的样子,见他也不说话,抓准时机转头,连滚带爬的下了台阶。
“还想跑?”他镇定的一迈,眼疾手快的将她捉回来,有力的手臂抵住,将她按在身后的石柱上:“是被我拆穿了心虚吗?”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把幕后主使者告诉我。”他的气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