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景行被陆琛喊到了总统府办公楼,走时,不忘跟陆槿言使眼神,意思明了,照顾好他媳妇儿。
苏幕与老太太坐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浅缓聊着,陆家就陆景行一个男丁,他看上的人,陆家长辈定然不会表现出不喜的神色,在他们陆家看来,只要陆景行喜欢,娶谁都一样,陆家无需攀高枝,换句话来说,对方身份背景就算在强大,在整个m国,也大不过陆家。
老太太似是很喜欢她,拉着她的手一下下轻抚着,年岁大了手中褶皱自然多些,她问一句,沈清浅应一句,性子不急不躁不缓不慢,倒是让苏幕与老太太欢喜的很。
她言语妥当,无半分逾越。
可是,他们喜欢有何用?他们的儿子孙子最不喜的可就是沈清这副不咸不谈的模样了,好似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心。
“前些时日安排到江城照顾你们的人被景行那小子全给遣回来了,且还个个身负重伤,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清清说着些,陆家有家规,做错事情是该罚,但这种事情莫要自己来,以免落人把柄,你们又远在江城,怕影响不好,”苏幕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跟沈清提了一嘴这件事。
“景行打小我行我素惯了,现在又天高皇帝远的,我们现在是管不住囖,若是有不妥的地方清清该说得说,”老太太也参和进来。
突如其来的转变话锋让沈清明显一滞,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不知晓他们在说什么,陆景行遣了佣人回来她知晓,身负重伤?“奶奶跟母亲就是喜欢瞎操心,景行做事虽我行我素,但也有分寸,”陆槿言见沈清有些莫名其妙,赶紧出来打圆场,心想着她这傻弟弟不会是偷偷干着这些事儿瞒着自家媳妇儿吧?若真是这样,奶奶跟母亲不是兜了他的老底?
陆家主宅给人感觉很沉重,而总统夫人和老夫人给她的感觉又与那些豪门长辈不大一样。
沈清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浅坐了一会儿,陆槿言借口带她四处转转,顺便脱离了魔爪。陆槿言带着她在总统府里闲逛着,逛到南边看见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他们从东边走到南边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而这半个多小时大多都是陆槿言再说,她在浅耳听着。
逛到某一处时,陆槿言接了个电话,那方似是很着急、陆槿言拿着手机看了眼沈清,有些为难,说要带着她出来逛逛的,途中接了个电话,不好让她跟自己一块儿回去,又不好将她一人放在此处,若是走丢了,指不定陆景行怎么跟自己冷眉冷眼呢!
“不碍事、你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走回去,”沈清见她面露为难之色,开口道。
“可记得路?”总统府占地面积广阔,又有许多灌木树丛、若是不熟,及其容易迷路。“应该记得,”沈清答。
“你就在这周边转转,我让佣人过来寻你、别走远了,”陆槿言收了电话转身就走,对于陆槿言、她有所耳闻,陆家,陆景行日后的道路是从政,而陆槿言的道路是从商,陆氏集团她全权掌管、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她年长陆景行两岁、但一直未嫁人,帝王家的女人终究要比常人付出的多。
她应允了陆槿言的话语、并未走远,但这园子、终究是太大,灌木树丛太多,绕来绕去竟不知绕到何方来了,远远的、听见有人在说话,她便止了脚步,不再往前,而是朝反方向走去,原以为沁园足够大,但这总统府,只怕不是区区一个沁园能比拟的。
很快、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陆景行从总统办公楼出来正好撞见陆槿言往楼上去,出声唤住她;“沈清呢?”
“在园子里逛着呢!公司有事,我上来发个邮件,在北边长廊你去寻她,”陆槿言语气很急,一边往楼上去一边同他交代着。
陆景行虽蹙眉,但也能理解陆槿言公司业务繁忙。
他依着陆槿言的话语朝北边长廊而去,到那时,哪里有沈清半分人影,走了好几处地方都不见人,无奈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此时沈清正斟酌自己处在哪一方,恰好陆景行电话过来,她接起。
“在哪里?”陆景行低声问道。
“不知道,”沈清直答,这总统府,她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东南西北哪一边?”陆景行问,总统府地界广,不清楚很正常,但总该知晓方向。“……,”陆景行此话一出,迎接他的是那方长时间的沉默。
沈清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终于道出了实情,“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景行原本拿着手机在缓缓往前走着,听闻沈清此言,差点一个踉跄,而后站定在原地,抬手附上自己左鬓,他头疼。
沈清只听闻那侧一声长长叹息过后,陆景后无奈轻唤声响起;“沈清。”
“嗯?”她随意应允、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建筑,分析自己站在东西南北哪一方、而后便听闻陆景行在那侧无奈道;“我好像娶了个小傻子。”
“……。”
“告诉我眼前有什么建筑、”陆景行放弃跟她讨论东西南北这个话题,直接了当问她眼前景象,当沈清跟他绘声绘色描绘眼前建筑时,陆景行沉默了。
总统府除了住宅楼跟主楼不同之外,其余额外小楼几乎大致相同,此时沈清说的那栋楼,他也不知晓在哪方。
想他堂堂一个特种部队少将,山野丛林穿梭自如都不会迷路的人,今日竟然被他太太在自己家里带偏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