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
常跃环顾了四周,看到不远处站着七八个保镖模样的人,应该都是应胜江带来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居然也有人肯跟他来。
常跃:“几点了?”
应胜江:“夜里两点钟。我找到的你时候还不到一点,你一直昏迷。”
常跃嗯了一声,那一浪来得又凶又猛,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也不知道是幸也不幸。
应胜江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说:“阿跃,我买了新的……”
常跃突然问:“裕丰股份怎么样了?”
应胜江一愣:“我看见裕丰股份突然有点奇怪,然后去找你,你手下新来的那个简良东说……”
“裕丰股份怎么样了?”
“……我找你好几天了,不清楚股票的事情。”
常跃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他直接站起身来,问了保镖路,就要往市里走。应胜江连忙跟上他:“你还不能走,你的身体……”
常跃对他十分不耐烦:“身体个屁,钱都快赔没了要命干什么?”
应胜江:“……阿跃你以前不是这样……”
“腻腻歪歪个屁!”常跃突然十分暴躁得转过身。
“应胜江,我告诉你!之前和你谈恋爱的那个常跃早就死了,我不是他!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我和他一点、一点、一点都不一样!我们现在只有钱的关系,你是我的客户,我帮你投资,仅此而已!别整天搞点儿有的没的,跟个精神病似的!
哦对了,我忘了,你就是有精神病,当我没说。”
应胜江以为他说的是气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还以为这几个月以来,不过常跃又一次漫长的耍脾气。他可以理解,他以前对常跃不好,常跃发脾气是应该的,过一段时间两个人就可以重归于好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是不是?每个回头的浪子,背后都应该有个人在等他,是不是?
就这样,应胜江一路好声好气,一行人坐车来到市外。常跃本来还坐在后座上抽烟,忽然喊了声停。
道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有个穿汗衫拖鞋,却戴劳力士的司机站在车门附近。
常跃跳下车。
老李看见他,就跟看见菩萨似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哎呀大兄弟!我可等你回来了!”
那天临阵逃跑之后,老李就一直有些不安。
之后他老婆拿到一千五百块钱,还以为他去杀人放火了,逼问之下才知道有这档子事,直骂他是懦夫,将他撵出家门去找常跃。
找不到自己也别回去了。
老李就这么在路口等了整整一天,终于把他给盼来了,忐忑不安地解释说,自己当时实在是吓坏了,根本没来得及思考,扔下常跃和张丽是他的错……
“哎,张丽和她家孩子呢?”老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常跃摆手:“和她丈夫团聚,一家三口早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兄弟,我老婆子说要把钱还给你,然后请你吃饭……”
常跃抬脚跨上他的车:“不必。你最后帮我个忙吧,送我到火车站,后边那车看见没?甩掉他们。”
老李是谁啊?这市里开车的司机,要甩掉外地来的应胜江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这脏兮兮的面包车就在市里左拐右拐,三下两下就把应胜江甩没影了。
老李完成了自己老婆的任务,终于心情舒畅,去火车站的时候顺口问常跃:“对了,大兄弟,你找见你要找的人没?”
脑袋正靠在车窗上休息,常跃听见问话,连眼睛都没睁。
“没找见。”
从汽车到火车再到汽车,常跃回到丰镇的时候,正是一个周六,沪深两市集体休市,上午九点,简良东正在补眠,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他打开门,看见常跃落魄的模样,简直想放声大笑:“我还以为你被洪水淹死了!”
常跃跨进门去,坐到电脑面前:“差点儿。你敢这么对老板说话,小伙子,我很欣赏你。”
简良东嗤笑了一声:“三千万!我没有卷你的钱跑了,已经算是模范员工了,你还要摆老板架子?”
常跃没说话,直接开电脑:“废话少说,裕丰股份现在怎么样了?”
简良东给他打开交割单:“你自己看。”
常跃从丰镇离开的那天,他们刚买了五百万的裕丰股份,计划作为底仓,进行起码六个月以上的长线操作。但是就在那天上午,裕丰股份忽然变得有些反常,交易变得活跃起来,像是有旧庄停留在内。
但是旧庄手里的筹码应该不多,当时常跃的计划是用资金和他硬扛,全接下来拉倒,反正价格也不高。
然而旧庄似乎还挺留恋这支股票,摆明了一副不让常跃抢食的意思,砸盘猛烈,压单很重,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常跃走的时候,留给简良东和荣凡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自己回来的时候,那五百万说不定已经被这两位赔了个精光。但是他将每天的交易记录以及价格走势看了一遍,非常惊讶地抬起头:“说吧,你要涨多少工资?”
简良东虽然没有将旧庄弄死,但他通过小心翼翼的□□,将裕丰股份的价格维持在了一个相对平稳的位置上,装腔作势,使得里面的旧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几天一直在相互试探。
现在,终于撑到了常跃回来。
两人复了很久的盘